驚變就在那一瞬間!
在劊子手手中的大刀還有三寸之距就要落到武晴頭上的時候,漠天離雙眼一凝高聲喊道:“慢!”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那劊子手更是趕緊使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手中的刀險險收了回來。
裴慕非覺得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而漠天離,在看了裴慕非一眼之後,毅然離座,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武晴麵前,伸手一掀那黑罩之後——
“果然!臻王兄,你好大的膽子!”
那黑罩下的麵容,竟然是,秀兒的!
“皇上,微臣一直在刑場等待著行刑開始,這‘好大的膽子’,從何說起?”裴慕非淡淡跪了下來,方才的驚慌已經被他逼退了下去。
“皇上恕罪!”副監斬官在發現犯人竟然不是從牢裏拉出來的那個賢妃娘娘之後,也驚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這、這微臣從天牢出來的時候,帶的確實是賢妃娘娘啊!”
“皇上,林副監斬官從天牢裏提出犯人的時候,微臣已經在刑場等待了!”裴慕非出聲,“提醒”著漠天離自己著實與這件事無關。
“很好,裴慕非,這次是你贏了!”漠天離不再爭持,轉身對台下的禦林軍首領說道:“立即給朕傳令封鎖城門,牽馬來!”
“皇上萬萬不可啊!”黎青從人群中奔了出來,一臉焦急地低聲提示道:“皇上,您傷口還未愈合,這出宮這麼大半天已經對傷勢不利了,這要再騎馬……”
“閉嘴!”回答黎青的,是漠天離的一掌揮來。
然後,一騎塵土之後,以漠天離為首數名禦林軍隨後的隊伍,迅速從刑場離開,朝城外方向奔去。
裴慕非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天,眸中忍不住駐進一絲擔憂。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若是漠天離真想追,恐怕……
而彼時的城郊小路上,一輛破舊的馬車正在迅速前行。崎嶇不平的鄉間小路讓馬車顛簸不止,可是那趕車的人和護在馬車四周的人,卻依舊拚命地揚著馬鞭,生怕那胯下馬兒會少跑一步一般。
車內,武晴皺眉捂著身上的傷口,因為過度的顛簸,那前幾日被嵐妃鞭抽的傷口,有幾道已經裂開。
但是她不能喊停。她知道,這次計劃,費了阮姨和裴慕非多少心思,而且,還搭上了秀兒一條生命。
想起秀兒,武晴不得不閉上眼睛,再張眼時,對漠天離的痛恨又加了幾分。
他們兩個之間,又加了一條人命。
三天前,漠天離下令要處斬她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次,在劫難逃。
漠天離擺明了是在以死威脅她,若到最後關頭她承認自己是卿想容了,那麼,他自會想出理由來讓這場斬刑立刻取消,畢竟,他是皇上!
但如若到最後關頭她仍然不承認,那麼,就表明他的想法是錯誤的,她根本就不是卿想容,從一開始隻不過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既然如此,她留與不留,都沒了意義,死了,也無所謂。
而武晴知道自己,哪怕是死,也不可能承認自己,就是卿想容!
所以裴慕非才著急,所以阮姨才著急,所以在她踏上刑車前往刑場的那一瞬間,有黑暗力量襲來,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瞬間將她調了包。
雖然,搭上秀兒一條命,她並不樂意。但是如果她現在反悔,搭上的,就不止秀兒一個人的性命,還有這幾個救她的皇族衛士。這幾個人,已經是父皇留下的,最後的一點念想了,她不能毀了,堅決不能。
“啊!”
劇烈的一下顛簸讓武晴失聲喊了出來,然後她聽到車外的人喊道:“快,我們加快速度!”
武晴一凜,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漠天離,竟然發現了?
然而,讓武晴更為驚訝的,是自己的馬車最後還是敵不過那幾匹千裏名馬而被團團圍住時,見到的車簾之外的漠天離的那張暴怒的臉。
她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攔截她,即使,他的胸前,那明黃緞子已經成了血黃。
“愛妃,這麼著急,是要去哪裏?散心嗎?”
漠天離的聲音,很明顯到了暴怒的極限。
武晴努力讓自己鎮定,可是事情已經敗露,既然如此,偽裝,已無用,不如,直接坦白:“皇上,罪妾在越獄,您看不見嗎?”
“倒是誠實!”漠天離手一伸,就朝武晴抓去。
“慢著!”武晴手一揚,一把匕首已經到了自己脖間。
——
慨歎自己,這碼字的速度,真是越來越不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