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漠天離的語氣中已經有一絲不耐煩。
“是,皇上!左相張謙張大人正在乾德殿等候,說是有要事相商!”黎青這次無比痛快,卻在說完之後額頭冒了幾滴冷汗。
“左相?”漠天離的臉色在聽到“張謙”這個名字的時候瞬間冰冷了起來:“他不是稱病在家休養這兩天都沒上朝嗎?怎麼,病好了?”
“這……”黎青心裏暗道糟糕,他不知道這兩天皇上是怎麼了,一提張謙就火冒三丈,所以剛才在通報時他才會猶疑。現在看皇上的反應,他果然應該在之前就讓左相先回府而不是一直候在乾德殿來著。
“來了也好,朕正好會會!”漠天離冷眸微眯,一甩衣袖,步子已經朝乾德殿那邊邁開。
而武晴,在盯了漠天離的背影半天之後,也終是向另一個方向移了過去!
乾德殿並不是隻有正門一條出路,在內殿還有一條通往禦膳房和內務局的後門。她在乾德殿伺候的時候,就經常走那個後門。雖然,從她現在所在這個地方,要繞很多路才能走到乾德殿的內殿,但是她不想錯過,見張謙的機會。
這個人,現在是她最大的仇人!那袖中暗藏的匕首,她時刻為張謙準備著!
武晴還在向乾德殿移近的時候,漠天離已經進了正殿。
“微臣參見皇上!”張謙一見漠天離走了進來,連忙俯身行禮,姿態一派從容,似乎兩天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一般。
“左相的身體好了?不是重病麼?朕以為,左相挺不過來要撒手人寰了呢!”漠天離走到張謙麵前直接停下,陰鷙的眸子在看到對方若無其事的臉時,心裏怒火更甚。
“皇上,微臣當年可是受了令尊的所托發誓會好好照顧皇上的,皇上沒有坐穩這個帝位之前,微臣怎敢私自撒手離去呢!”張謙一副十分忠心耿耿的樣子,眼裏卻閃著得意。
“好好照顧?照顧到,想置朕於死地?”眸子裏閃過一簇火苗,漠天離要努力控製才能使自己不出掌,將張謙人拍飛出去。
“皇上此言何意?”張謙聞言抬頭,那精眸裏的愕然是恰到好處的驚訝。
“朕不得不說,在偽裝這一方麵,左相認了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漠天離看著張謙那無辜的樣子,力度漸漸凝於掌中。“兩天前天順茶樓發生的事情,左相都不知道嗎?你以為派些江湖勢力過去,朕就懷疑不到你的身上?”
“皇上可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微臣?”張謙高聲驚呼了起來,那精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慌張,似乎漠天離真的冤枉了他一般:“兩天前天順茶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天微臣正好去葉明山為皇上吃齋祈福去了,京城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微臣並不知啊!”
“吃齋祈福?”漠天離一字一頓道:“左相真是為朕著想啊!”
“微臣承認,近幾年,微臣是做了很多錯事,以至於讓皇上對微臣有些誤會。所以微臣一直在盡一切所能彌補,為皇上祈福積德,願上蒼佑皇上萬壽無疆。”張謙十分虔誠地看著漠天離,卻又感歎道:“隻是微臣不服老不行啊皇上,這才上了一次山,回來之後竟病倒了,所以這兩天一直稱病未上朝。皇上,難道微臣病倒的這兩天,有何事發生嗎?”
漠天離看著那張言辭懇切的臉,要是他不知道真正的張謙是什麼樣子,他很有可能被他蒙騙。
單是這忠心耿耿的為主祈福的行為,就多麼讓人感動!
漠天離冷嗤了一聲,轉身不再看張謙。
他知道,張謙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就是因為他知道,他並沒有掌握他的任何證據。
關押秀兒的那裏,是一處郊外的地下密室。當時飛雪查到秀兒的關押之處時漠天離就曾以為武晴是去了那裏,所以才錯過了最佳救援時間。但那裏雖然有人看守,卻是和那群江湖人一夥的勢力。
再說天順茶樓那裏,同樣的江湖組織,無論是動用他的暗衛勢力對留下的活口進行嚴刑拷問,還是依靠名絕山莊的武林名派優勢進行暗查,他竟都找不到,這組江湖勢力與張謙的一絲一毫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