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心碎碧螺(2 / 2)

“皇上是又想責罰奴婢了?上次是因為奴婢沏了碧螺春責罰奴婢,這次是沒有沏碧螺春而責罰奴婢……”武晴嗤笑了一聲,並沒有為自己剛才因激動所衝出而出的失言後悔,而是直挺挺地主動跪了下去,仰頭直視著漠天離道:“皇上……真是一代明君啊!”

龍案上鋪著的明黃綢布被緊緊揪起,那蒼白到沒有血色的指尖幾乎將那明黃抓破,漠天離死死抓著手中一切能夠抓到的東西,努力不讓自己回想武晴剛才說的一切,努力讓自己假裝沒有聽到她說的一切,可是……

難道皇上不知道‘逝者已逝’這四個字的意思嗎?

那些傷痛,不是一杯碧螺春就可以抵消可以彌補的!

字字似鋒刃,刃刃戳入了心間最低處,那裏早已被痛侵蝕的血肉模糊,如今再加上無數鋒刃,更是鮮血四濺,溢出心間嗆了鼻喉。

漠天離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拚命地吸著賴以生存的空氣,可是呼吸越急促他越吸不到,胸間的窒悶讓他眼前一陣眩暈,可是他不能倒,他不可以在她眼前倒下去,他隻能死死抓住那明黃綢布,如同將要溺斃的人死死抓住一根浮木。

她說彌補不了!

她說不能抵消!

她說逝者已逝!

他何嚐不知何嚐不明白何嚐不清楚?可是由於他的貪心,他假裝不知假裝不明白假裝不清楚,最終,換來了她的冷嗤,換來了她的不屑,換來了她的質問,也換來了……無以複加的痛楚!

“啊——!”

胸腔再也承受不了的痛讓漠天離大聲嘶吼了起來,方才因聽到瓷器碎裂聲就驚訝萬分緊張候在門外的眾人這下再也按捺不住,齊齊衝了進來,卻在看見殿內的情形時皆都驚了一跳。

“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黎青看見那一臉頹廢站在龍案前的漠天離,龍案上的奏折、硯台、筆架等物,早已跟著綢布被他抽到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狼藉,他不明白剛才殿內發生了什麼事,隻好上前緊張問道:“皇上,您沒事吧?”

而跟著閃身進來的裴慕非,在看見跪在地上的武晴時,眼裏在閃過疼惜之後瞬間轉化成了怒火:“皇上,可是這婢女做了何錯事?”

那不見溫和隻見冷冽的質問聲音,讓痛楚中的漠天離呼吸一滯,心神也漸漸清醒了過來。

黑眸逐漸清明,漠天離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女子,再看著大殿之上一臉怒容直視著的他的男子,身形一晃,就這樣倒在了身後的龍椅上。

他怎麼忘記了,他愛的人,已經有了別人疼別人愛了啊。你看,他明明沒有做什麼,可是那個男子,卻要一臉殺了他的樣子,隻因為她,跪在了地上。

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他不是告訴過自己,要讓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嗎?

如今,終於有人可以給她真正的幸福了啊!

罷了,罷了!

漠天離朝黎青揮了揮手,啞聲說了句“朕無礙”,就踉蹌起身朝內殿走去。

剩下的一幹人等,除了裴慕非和一直沉默的武晴,皆都著急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漠天離離去,卻沒有一個人敢跟上去。

“漓兒,師傅說過多少遍了,你不可以再有激動的情緒!”乾德殿內殿裏,溫諾臨的身影閃了出來,溫眸有些不讚同地看著漠天離,伸手給他把脈的同時,歎氣道:“難道,隻能是她?”

“五師傅,對不起!”漠天離黑眸暗了下去,嘴角浮起一抹虛弱的笑容,語氣卻堅定無比:“隻能是她,並且,隻有她!”

溫諾臨抬眼看了漠天離許久,最終隻能放棄自己那已經要出口的勸阻之言。

而彼時的外殿,黎青正站在武晴麵前,麵白無須的臉上有著隱忍的怒氣,他厲聲朝武晴喝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好端端地卻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武晴依然跪在那裏,斂眸看著青磚地麵,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黎公公的話,皇上隻是讓奴婢沏一杯碧螺春,可是後殿沒有碧螺春,所以奴婢擅自換了一杯明前雲霧,所以皇上就生氣了!”

“擅自?”黎青為武晴所用的這個詞而氣得跳起腳來,“大膽,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禦前宮女,就敢放肆到這種地步,看來老奴是得教教你宮裏都有什麼規矩了!來人,將這婢女拖到殿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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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回來了,可是隻碼了一章,先放上來哈。還有,不知親們有沒有發現,沫沫把非的“隱閣”寫成“暗閣”了,鬱悶啊,沫沫在這裏說一聲哈,因為V章節改起來比較麻煩,沫沫就不改了,以後一定注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