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王妃,你是在對朕投懷送抱?”
武晴慢慢伸過去的纖手剛到達漠天離的眼前,就被他揚手攥在了手中,緊接著武晴一個眼花,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漠天離壓在了龍案上。
“皇上,請自重!”武晴的聲音有些冷,她真是傻,她剛才竟然會懷疑漠天離的眼睛出了問題,他一直健健康康的怎麼可能突然間眼睛出問題!
“是臻王妃自己投懷送抱的不是麼?”然而,麵對武晴的冷言冷語,漠天離卻絲毫不為所動地繼續著自己的惡質行為,他甚至將唇壓在了武晴的白頸附近,似在汲取著她的幽香:“臻王妃,我們的臻王爺就在門外,怎麼,你是想當著你夫君的麵,與朕共赴巫山麼?”
“漠天離,你不要太過分!”那麼近的距離,那強烈的男性氣息衝入鼻間,讓武晴呼吸有些困難起來,她憤恨地瞪了漠天離一眼,卻在望入他的黑眸時愣了一刹。
那闃黑的眼眸仍是漆黑一片,可是武晴卻發現,那裏沒有光澤,那曾經讓她不敢直視的黑眸裏,一點光澤也無,整個黑眸像個深潭一般,似乎能將人深吸進去。
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剛才她將她的手放在他眼前時,他明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啊。
而且,而且還……
武晴想到這裏憤恨又起,她猛的一推,竟然輕易地就將漠天離推倒在了身後的龍椅上。她從龍案上站了起來,理了一下被漠天離方才壓亂的衣服,厲聲道:“皇上,請您別忘記,臣妾現在是臻王妃,皇上名義上的皇兄的妻子!”說完,武晴拿起身後的托盤就揚長而去。
剩下的漠天離,他方才一直勾著邪魅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那昂藏的身軀也跟著佝僂了下去,整個人縮在龍椅上,闃黑的雙眸無力地閉合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武晴再次回到前殿的時候,張謙正站在那裏,跟漠天離說著什麼。自上次她在這裏偷聽到他與漠天離的對話之後,武晴就沒再見過他。如今再見,昔日天順茶樓的一幕一幕又翻回了腦海,武晴一時之間有些怒火中燒。
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她現在不是武晴,而是棲情,是一張陌生的麵孔。
返身回內殿重新倒了一杯熱茶,武晴以奉茶為名正大光明地走到了漠天離跟前:“請皇上用茶!”
一直垂首聽著張謙說著什麼的漠天離一怔,回頭望了武晴一眼,似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作罷,又將頭轉了回去聽張謙繼續說話去了。
武晴見漠天離沒有將她屏退,就自然地立在了一旁,隻是心裏有多少疑惑。方才漠天離看她那一眼,那眼眸中的光亮,分明又回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當下武晴也沒心思想原因了,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張謙和漠天離的對話上。
“皇上,微臣認為,您一日之內將戶部、刑部侍郎、參政知事及樞密使四個要職的官員一並革除,著實不妥。且不說是什麼原因,單就這革職之說,就讓朝中大臣人心惶惶,驚恐不安啊!”
“左相就是為了這個前來?”漠天離似是冷嗤了一聲,武晴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他竟然在今日早朝上除了這麼多要職官員?他瘋了嗎?
“微臣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張謙的臉上因漠天離的冷漠語氣而有微怒出現,卻還是隱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左相不必擔心這些要職沒人接手,朕方才已經下了旨意,午時過後便會有人接管這四個職位了!”漠天離對張謙的請求無動於衷,他順手撈起一本奏折來,看了一眼張謙道:“左相如果沒什麼事了,就回府休息吧!研墨!”
武晴應了一聲,她知道最後那句是對她說的。
壓下心中的詫異,武晴不知道漠天離為什麼要這樣對張謙。她知道今日撤去的那四個要職的官員,都是張謙的人。昨日早朝漠天離剛收回了張謙的兵權,今日又將他的左膀右臂砍去,難道,漠天離在逼張謙現出原形?
“你?!”麵對漠天離此等態度,張謙果然再也忍耐不住,他一揮衣袖憤然指著漠天離道:“皇上,你這是要拆微臣的台了?”
“左相,請注意分寸!”漠天離冷冷回了一句,神色有些慍怒。
“哼,果然是翅膀硬了想要自己飛了?”張謙對漠天離的怒色視而不見,他斜睨了一眼漠天離道:“皇上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人給的迷魂藥,忘了到底誰才是忠臣了?”
“張謙!”漠天離怒喝了一聲,一揮手將奏折摔在了桌子上,人也跟著站了起來:“這麼多年了朕一直敬你讓你,但不是要你仗著這份榮寵就忘了自己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是什麼身份,你難道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