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謝鬆一覺睡醒,客棧裏已經安靜了許多,他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那日陶飛光的態度古怪。隻是他對陶飛光此人了解甚少,之前見過幾次,也是跟在師父的身邊。兩個人點個頭笑一笑便也就走過了。

他腦子裏一邊想著陶飛光說的那句“隻不是我的好父親。”一邊下意識用手指敲擊著桌麵。那晚他除開同封斂在一起的時候,隻說了這一句話。

若說成是對父親偏心的埋怨也是可以的,隻是謝鬆總覺得陶飛光的語氣裏麵不隻有抱怨埋怨的意思。

昨夜那樣的情況下,有些地方容不得謝鬆細想。但現在想來,入殮之後棺材還未下釘,這於禮數不和。照著前幾日陶飛光對著他父親恭敬孝順的樣子,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況且退一步說,誰會大半夜將父親的棺材蓋打開,又從裏麵捉出一條蟲來。要知道那蟲扭動的時候聲音十分微小,更何況是隔著那樣厚厚的棺材。陶飛光又是怎麼發現裏麵有一隻蟲的?

而且他將蟲子捉出來,還抽劍直接將其砍成了兩節。

除非他之前就知道有這蟲子在,而且還知道這蟲子本事不小。謝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他起身準備換衣去金秀山莊附近

他剛剛下了樓,便聽見小二在同那賬房先生道:“我就說了那莊子裏的人都走完了,今天我去那邊上給張胖子跑腿買醬油的時候,看見那門關得嚴實,裏麵的人估計都走了。”

賬房先生撥著算盤道:“人家白綢子還掛著呢,走什麼?不過是閉門謝客兩日,你倒是別亂跑,就在店裏好好幹活。別給掌櫃的找麻煩。”

那小二撇撇嘴,一轉頭便看見謝鬆站在樓梯上,他瞧見這位出手闊綽的客人,連忙迎上去道:“這位客官您起了?”

謝鬆點點頭,他道:“可有什麼吃的,隨便拿些上來罷。”

小二忙點頭:“有的有的,您要吃麵還是饅頭?”

謝鬆正準備問有沒有飯,但想到這個時候似乎也不是吃飯的點,便道:“麵吧。”

在房中等著小二將麵端上來,謝鬆又問了幾句關於金秀山莊的事,他說自己本是來這裏參加武林會的,可路上耽擱了幾日,到時候卻發現武林會並未舉行,覺得奇怪,便問上幾句。

小二一聽便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個幹淨,基本上都和謝鬆知道的一樣。隻是那小二又道:“客官,您別瞧我們這個鎮小,那死了的陶掌門可是在這裏遇見他夫人的。”

謝鬆一愣,便想起了之前見過的陶夫人:“不是都說是陶夫人是遇見山匪搶劫時候被陶掌門撞見救了下來,這才成了一對姻緣。”他說完又皺眉:“難道你們這裏還有山匪?那我可呆久不得。”

“不不不,客官您誤會了,不是這個陶夫人,是以前的那個的。是陶大公子的母親。”小二連忙道。

謝鬆沒見過那位陶夫人,他能見到陶庭和陶飛光的場合一般都是沒有女眷在旁邊的。他點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可小兄弟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掌櫃的說的,他說那時候陶掌門還是不掌門呢,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徒弟。他同陶夫人是在客棧裏遇見的,陶夫人坐在椅子上,陶掌門走過時候一下撞翻了茶杯,打濕了陶夫人的袖子。就是您剛剛下樓麵對的那桌,當年陶夫人就是坐在那裏。”

謝鬆裝作不信的樣子,著小二見了連忙保證道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可不敢騙人。他見謝鬆有些信了,便道:“隻是客官您知道了,可別往外說。要是讓掌櫃的知道了,可要扒我一層皮。”

謝鬆笑了道:“你掌櫃的不讓你說,你還告訴我?”

“這不是……嘿嘿。”小二說著摸了摸頭,麵上又有些紅。他小聲道:“您昨晚的賞錢給的太多了,快比的我一個月的月錢了。”

這店小二年紀不大,昨日得了那樣一份賞錢,便馬上散成了銅板,中午就去買了兩個巷口的大肉餡燒餅吃了。吃著燒餅心裏便想著謝鬆這樣一位客人,今日便多說了幾句。

他又道:“您這是來遲了,前幾日還沒死人的時候,武林會熱鬧著呢的,連著陶大公子也親自出場了。不過這幾日那莊子閉了門,剛剛我又聽客人說過幾日便要過去吊唁的,想來到時候大門就又開了。”

謝鬆聽著過幾日有人要去吊唁,便想著到時候混進去更是方便。吊唁的人一旦多了,也就沒有什麼人能注意著自己。

他想著又突然記起了陸沉璧。這種事情一定給劍霞山莊去了帖子,隻是現在天氣一日比一日涼,也不知道那位養尊處優的莊主舍不舍得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