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回來的時候遇見了下樓打水的謝鬆。此時他臉上已經被人麵皮匠再次描畫過,陸老太太見了他,道:“怎麼覺得這次黑了一些。”
謝鬆不知要如何接,便又聽陸婉道:“回來了就好,好生休息吧。”
見著謝鬆下去打水了,陸婉便徑直去了陸沉璧的房裏。
一推門便瞧見陸沉璧正歪在床上看書,見著她進來了,便道:“祖母回來了。”
“看書就好好坐著,沒個正形像什麼話。”陸婉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看他坐直了,便問:“今日不是說出去玩了,怎的又去了金秀山莊,還同謝鬆在一起?”
陸沉璧拉了拉肩頭披著的衣服,道:“既然是出去玩,肯定是要找有意思的人一起。祖母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陸婉哼了一聲:“一群人在那裏想陶飛光當掌門,另外一群人不想。吵來吵去,我個老婆子呆在那裏湊什麼熱鬧,便帶著你三娘早早走了。”
陸聞言沉璧眉頭一挑:“他們還真想讓陶飛光當掌門?”
“方才我瞧見謝鬆了,你帶他回來了?”陸婉點點頭,衝陸沉璧問。
陸沉璧應了一聲,說謝鬆住的客棧不行,便將人帶回來了。
“他倒願意回來。”陸婉笑了一聲。
陸沉璧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趿拉著鞋子走到了桌邊倒上了一杯茶,他抿了一口道:“不是願不願意,是走投無路,無處可去了。”
他將謝鬆的事情講了一遍,在聽到長嘯被搶走的時候,陸婉麵色已經黑了下來。
她雙眉緊蹙。抬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裂響。
“倒真是狂徒!我原先是瞧著謝鬆視長嘯如命,還當他能好好保管,這才讓他拿著。現在看來他倒不過是如此了。”
陸沉璧見狀忙道:“祖母勿要生氣,此事也不是謝鬆的錯……”他見陸婉皺眉瞥了自己一眼,還有些替謝鬆開脫的話咽進了肚子裏,轉而道:“但是他能力有限,也怪不得別人。”
“當年天劍門的掌門已經將長嘯傳給了你祖父,如若不是當初陸家出事,你祖父便是天劍門的下一任掌門。”陸婉閉上眼歎息一聲,低聲道:“若是讓你祖父知道我連他曾用的佩劍都看不住,他可會怪我?”
陸沉璧走到陸婉身邊,給她端上一杯熱茶,輕聲道:“祖父怎麼會怪您,您已經收留了謝鬆,替天劍門留下一線生機,他如何能怪您。倒是您這幅樣子,讓他知道可才是不好。”
見陸婉怒氣平息,陸沉璧這才將謝鬆夜探金秀山莊的事情講了一遍。
“那蟲屍在哪裏?”陸婉皺眉問。
陸沉璧道:“被謝鬆隨身帶著。”
“你上床去,你現在能走的事情切記不能讓旁人發現。我現在便去找謝鬆,這幾日勿要四處走動,若是覺得沒意思了,便等影三回來了送你到京中的府上去住。”
陸沉璧應了一聲,坐回了床上。陸婉又叫了秦霜進來照顧著陸沉璧,這才起身匆匆去了謝鬆的房間。
她敲了兩下門,聽見謝鬆應了一聲,便將房門一下推開。
見是陸老太太進來,謝鬆一下站起,喊了一聲:“老太太。”
“聽說長嘯被搶走了?”陸婉將門關上問。
謝鬆心下一沉,他見陸婉麵色不好,隻沉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