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在今天黃昏下了土,白色紙錢還飄灑在地上。三人在周圍的觀察了一陣,發現並未有其他的人在,秦霜這才將先前準備著的工具拿出來。
月色當頭,石頭的墓碑在月光下顯得陰森。三人將動作放輕,但還是不免有所聲響。
她指了指墳
包,衝謝鬆用氣聲說道:“挖開。”
謝鬆不知道晚上所來竟然是做這等事,他正準備出言詢問,卻看一邊梅無雙似笑非笑看著自己,嘴裏的話打了個轉又咽了下去。
待到將墳墓挖開,露出棺材角,又往裏麵挖了一些,三個棺材都露了出來。隻一個出頭些,秦霜指了指那個,示意將其搬出來。
等著三個人將棺材搬出來,謝鬆又看向那平齊的兩個棺材。
左尊右卑,他的眼神落在右邊。
現在的棺材裏,究竟有沒有那位後進門陶夫人的屍骨?謝鬆想要搬出來,但是他隻被吩咐了跟著過來幫忙,卻不敢妄自行動。
肩被打了一下,謝鬆轉頭便見秦霜搭著自己的肩膀,衝著下麵兩個並排的棺材道:“抬出來。”
“左邊的也要?”謝鬆問。
左邊的棺木裏放的應當是陶飛光母親的屍骨,謝鬆心裏總是不想打擾與這件事無關的人,但他見秦霜點頭,嘴張了張,卻也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三人又忙活一陣,將另兩個棺材都弄了上來。
開棺之前謝鬆看著那個陶庭的棺木,突得想起了自己那些在衝天火光裏燒成灰燼的師兄弟們,他們連裹屍的草席都不曾有,心下一陣恍惚,眉頭也皺緊了些。
旁的兩人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梅無雙見他站在一邊沒了動作便道:“木言,你愣在那裏做什麼,快過來幫忙。”
三人將陶庭的棺木撬開,一股屍體的腐臭味便飄了出來。梅無雙皺了皺鼻子,看著陶庭的屍體輕聲道:“下次這種事我再也不來了。”
說完便馬上閉了嘴,生怕多吸上一口氣。
留著梅無雙在棺邊,謝鬆和秦霜準備將剩下的兩個棺材打開。他見秦霜走向陶關氏的棺材,便喊了一聲道:“先將陶王氏的打開吧。”
秦霜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裏也是知道上次謝鬆發現那裏麵是個空的。
她道了一聲好,走過去同謝鬆將那棺材撬開。
謝鬆搬這個棺材上來的時候,便覺得輕上一些,心裏已經有了些猜測。但是如今一打開發現裏麵依舊是空的,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跳。
“還是空的……”秦霜在旁邊道了一聲。
謝鬆皺眉,能夠接觸這兩副棺木,有充分的時間動手腳的隻有陶飛光一人而已。他的視線又看向了那個還未曾打開的陶關氏的棺材。
這個裏麵又裝的是什麼?
這時秦霜已經走到了陶關氏的棺材旁邊,謝鬆正準備走過去,便見一邊的草叢發出響聲,正檢查陶庭屍體的梅無雙驟然抬頭,三人頓時安靜下來。
隻見草叢動了動,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謝鬆看著從草裏走出來的陶飛光,不自覺將長劍抽出鞘豎在身前。倒是陶飛光看他們三人如此戒備,笑了一聲道:“不必如此。”
氣氛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變得緩和,倒是更加繃緊。謝鬆想起那日大堂裏,眾人所說的三派死狀,心裏不由得發顫。那些事若是真是陶飛光所為,就算自己三人如何抵抗,也逃不過一死。
“看起來劍霞山莊十分關心逍遙門的事情。”陶飛光說著將目光移到了秦霜身上,他笑了笑,依舊是那副溫潤公子的模樣。隻聽他輕聲說:“我母親同這件事沒有關係,還請各位不要打擾她了。”
秦霜看了下身邊的棺木,正準備說話,便被陶飛光又打斷:“各位想知曉什麼,陶某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梅無雙挑了挑眉,走到秦霜身邊輕聲道:“你待如何?”
陶飛光眼睛看向秦霜,又往前走了一步,麵上依舊帶著笑說:“還請各位體諒。”
見他如此,謝鬆心裏更是戒備。深夜陶飛光孤身來此,似是知曉自己三人今夜會有行動。如若是這樣……
謝鬆眼睛掃過他身後的草叢樹林,他定是不信陶飛光會孤身一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