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鬆抱著他站在門口,見周圍的人都低著頭不敢看,隻是秦霜站在院中點了點頭。陸沉璧哭得傷心,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哽咽著道:“要是真出事要怎麼辦?”
謝鬆安慰了幾句,又擔心後麵有別的人來看見陸沉璧站著,便彎了彎將人一打橫抱起來。低聲哄著道:“是我不好,我們進去再說。”
“那我先回去了。”秦霜皺著眉說完,她雖然不放心謝鬆同陸沉璧單獨在一起,可如今謝鬆回來,陸沉璧定當是有些話要同他說的。自己雖然不願意,但思及方才陸沉璧的樣子,還是歎息了一聲,又叮囑了一句:“今日不許再鬧了。”
也不知她說的是謝鬆還是陸沉璧,但謝鬆還是同她道了句謝,這才抱著陸沉璧進了屋。屋裏的丫鬟一時都退下,守在了門口。
謝鬆抱著陸沉璧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道:“別哭了。”
懷裏的人臉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幾下,將眼淚盡數都擦在了自己的身上。謝鬆隻見他抬頭,一雙發紅的眼睛看著自己,隻是眼睛裏盛著淚,連帶著睫毛被潤濕,一眨眼又有兩滴淚流出來。
那一刻謝鬆隻覺自己胸膛裏的那顆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揉過,他一下慌亂起來,手捧著陸沉璧的臉將那些淚水都擦去,忙道:“不哭了,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
但陸沉璧依舊不說話,隻是看著他,任憑眼淚往下掉。這時候他才心中安定,隻覺世上最幸運之事不過失而複得而已。
過了一會,陸沉璧拉住謝鬆的手,他看著謝鬆緩聲道:“你回來了,我很歡喜。”
謝鬆瞧著他含著淚又笑了出來,終於忍不住,靠近他將陸沉璧麵上滑落的淚珠一一吻去。一時房中平添幾分溫柔繾綣,隻能聽見一邊燈花爆響的聲音和兩人交融的呼吸聲。
眼淚的鹹味在舌尖蕩開,謝鬆感覺到陸沉璧抓緊了自己的手腕,隻聽見他的聲音極輕極小地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當然知道,謝鬆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未這麼明白過,這麼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他將陸沉璧又抱緊了些,將頭埋在他的肩窩,點了點頭。
陸沉璧剛想說上一句膽小鬼,連心裏的話也不敢說出來。就見謝鬆抬頭,在自己唇邊烙下一吻,同自己對視說著:“我喜歡你。”
他見陸沉璧看著自己不說話,心裏頓時又慌亂起來,他知曉自己不會說話,便又急忙道:“我……就算你不願意也沒關係,等我報了仇,世上就沒有謝鬆這個人了。我便日日守著你,一步也不離……再也,再也不會同今日這樣,讓你等著擔心。”
謝鬆說著,定定看著陸沉璧,認真道:“今後再也不會讓你等了,我日日守著你。”
陸沉璧忽然笑了一聲,他從未覺得是自己在等謝鬆,而是謝鬆站在那裏,望著自己,等著自己過去。他這樣想著,便也這樣說了。
“我沒有等你。”
謝鬆的心一下提了起來,而陸沉璧一下伸手抱住謝鬆的脖子,額頭抵著他的,垂著眼道:“謝鬆,我好歡喜,這是今天我聽見最開心的事情了。”
兩人鼻息交融,也不知道是誰先靠近了一些,兩人的唇瓣貼在了一起。但卻誰也不敢動,隻是簡單的貼著,謝鬆便覺得心中萬千滿足。
陸沉璧等著沒了下文,麵上一熱,心中羞惱,一推謝鬆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
謝鬆見他身形一晃,連忙伸手攬住,自己也是麵上發紅,低聲說道:“我……我又未曾做過這種事。”
房中安靜了一會,陸沉璧那點羞意褪去,按著謝鬆肩膀站在了一邊的地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又端著茶杯走到謝鬆旁邊坐下,將茶杯舉到他嘴邊道:“喝一口,省得待會說話都不利索。”
謝鬆看著他動作,見陸沉璧一點也不避諱,便在自己麵前自己行走。抿了口茶,他終究還是問道:“你的腿?”
“冬天能走。”陸沉璧靠著他,手在自己膝蓋上撫了撫,輕聲道:“裏麵有蠱蟲,所以……”
謝鬆嗯了一聲,隻道:“我都知道。”他頓了頓,緩緩說:“其實你能不能走,都沒關係。”反正自己也願意一直抱著他,直到沒力氣的那一天為止。
“皇宮下麵有地道,我跟著他們一路進去,然後看見他們在割孩子的脖子。他們一共九個人,有一個人被他們稱作大祭司,穿著黑色兜帽。還有四個人像是被控製的,另外四個是大祭司收養的孩子。”謝鬆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繼續說道:“我衝了出去,然後被大祭司打中了一掌,他雖然聲音嘶啞蒼老,但是他的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