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
我說。
對，有些話，不喝酒，沒勇氣跟你說。
範爽先是重新將窗簾拉上，然後才坐下來，就坐在我的旁邊，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輕輕拍著，好一會兒，才問我，這小屋，咱們倆多久沒來了？
說正事兒吧，你知道，我找你，不是要跟你聊小屋的。
我將範爽的手，從我腿上拿開，範爽不肯，又把手放了上來。
肖波，我跟你，隻能聊小屋，這是咱倆的秘密，如果這小屋沒了，那咱倆的交情，也就跟著沒了。
交情？
你覺得，是什麼樣的交情，讓你動了念頭，去睡我的老婆呢？
窗外麵，傳來自行車經過的聲音，這小屋，隔音效果並不算好，外麵發生了什麼，在屋裏麵，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我還記得，當年跟範爽一起在這屋裏看a片的時候，他總是把音響開得很大。
警告他，這麼大的聲音，不怕有人報警嗎？
範爽說，要真有人報警，也挺好的，咱們兄弟兩個，一起到局子裏走一圈，好兄弟，不就是要這樣嗎？一起看a片，一起進局子，一起玩女人！
範爽說的第一條，我們兩個做到了，第二條，還沒有機會去做，不過第三條，如今大概也算是做到了吧。
肖波，你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範爽倒在床上，夏天，他隻穿了一條緊身牛仔短褲，褲襠那裏，一片平坦。
當年，我們一起打飛機的時候，我曾嘲笑過他，你那裏，還能再小一點嗎？這麼小的話，能讓女人舒服嗎？
範爽不服氣，說，雖然沒有你的大，但在男人裏麵，已經算大的了好嗎？
何況，你怎麼不說說，我每次射得都比你遠呢？
我和範爽，有一次比賽，看誰射得更遠。
屏幕上，放著a片，我們兩個並排站著，範爽的眼睛，一直盯著屏幕，而我，偶爾會瞄一眼範爽正在來回動作的手。
不知怎麼，那一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能夠吸引我，或是說，能夠讓我更加興奮的，不是屏幕上那個淫叫的女人，而是範爽在我身邊，百分之百投入的樣子。
那一次，範爽射得特別遠，差一點兒就射到了電視屏幕上麵。
輸了吧？
範爽連褲子也不穿，就那樣得意地，看著我。
沒發揮好，下次肯定能贏過你的！
下次，再下次......後來的每一次，我都沒有贏過範爽。
範爽倒在床上，像是在對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一個人，這一生，在沒有遇到真愛之前，愛過的所有人，不過都是那個真愛的影子。
這句話，我好像是在一本雜誌裏讀到的，當時讀到的時候，覺得特別牛逼，怎麼會有這麼牛逼的一句話呢？
那天，我看見了莉亞，突然就想起這句話來了。
肖波，我知道這樣說，挺無恥的。
但莉亞，就是我遇到的那個真愛。
她不是一個影子，誰的影子都不是，她就是我一直一直，都在等待的那一個人。
其實以前，我也見過莉亞幾次，但因為你在旁邊的關係，我腦子裏，從沒有動過一點其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