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散發出的火熱讓人感到陣陣的疲倦,一個牧童懶洋洋的躺在一頭老黃牛的背上,寬大的鬥笠幾乎將他的整個身子都蓋住了,但這仍舊是無法阻擋悶熱的陽光透進來。
縱使他此時正在一處水窪之中,黃牛的尾巴將水窪中的水四處甩動,可在這陽光之下水分瞬間蒸發掉,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能勉強讓人涼快些,就在這牧童不遠處的草叢中,一雙雙眼睛正惡狠狠的看著這一牛一人。
身上泛著道道翠綠色的光芒,四隻雪白的爪子上似乎還有著幹涸的血液,正是一群已經有了些實力的妖狼!
看著眼前的這一對“食物”,它們的口涎早已流淌了滿地,可沒有頭狼的命令,它們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如果想要吃到眼前的這新鮮的肉,就必須聽從頭狼的號令,如果有著輕舉妄動的話,還沒來得及咬到對方就會被頭狼給幹掉。
要知道七天前它們這一群妖狼可是還有著二十匹,可是今天卻是隻剩下了十七匹,就是因為在上一次獵食的時候,有三匹公狼在沒有得到頭狼的允許就出動,結果剛剛有了些動作就被頭狼咬斷了喉嚨,而剩下的這些妖狼,卻是隻看到了一個影子。
一匹體型要比其他的公狼大上很多,一條手指粗的疤痕從額頭的正中間將它的這臉龐一分為二,正是狼群的頭狼。難以想象之前它是經曆了怎樣的戰鬥、在受了那麼重的傷之後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頭狼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到了它的這個境界已經基本能夠有了些許的智慧,不再隻憑著本能行事,否則的話它們早就衝上去將這牧童和黃牛分食幹淨了。
正因為了有了智慧,頭狼才感覺奇怪,明明要拿下這牧童和黃牛看起來很是輕鬆,可是為何冥冥中有著一股感覺,自己一旦動手就會落得個萬劫不複的下場?
它們在這裏已經趴伏了一個時辰了,而這牧童則是除了拍打幾下身上的蚊蟲蒼蠅,並不會有什麼其他大的動作。這老黃牛也是除了甩動幾下尾巴也不會有多餘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簡單,衝上去、咬開喉嚨就能品嚐到那甘甜的鮮血。
不過這份危機感還是被那絞痛的饑餓感打敗了,頭狼對著身後的公狼擺了擺腦袋,順著這高草中一點點的將牧童圍了起來。一聲嚎叫之後,一個漆黑的身影從草叢中躍起衝向了那昏睡中的牧童。
同時其他的公狼也隨之而上,分工極其明確,由八匹公狼衝向了黃牛的四條牛腿、兩匹咬向了它的脖子,還有兩匹向著它的背上衝了過去,將那牧童驚落在地。
原本還在昏睡中的牧童瞬間嚇醒,一把摘下鬥笠扔向了一匹公狼希望能夠將其打開,同時自己甩開腿向著前方跑去。可惜這群公狼不是隻有這麼幾匹,足有十七匹,就算是有著五匹在他逃跑的路線上等著。
那匹有著疤痕的頭狼就這中間,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個牧童,趴在地上發出陣陣的“嗚嗚”聲,那是在麵對獵物時發出的饑渴的低吼,之後便腳下一竄猛地衝了出去。
“嗷嗚!”
當它還在空中尚未落下的時候,口中又發出了一聲嚎叫,剩下的那四匹公狼也衝了上去。頭狼憑著碩大的體型將小牧童撲翻在地,沒有在乎他那哭喊的叫聲向著他的喉嚨就咬了過去。
“孽畜!休得猖狂!”
隨著一聲長嘯,一輪圓月從天而降,向著頭狼的脖子就削了過去,如果讓他削實了,頭狼這足有水桶大小的頭顱怕是會被當場斬下。
正欲下口的頭狼雖然沒有聽清楚這修士說的什麼,卻是脖子上卻是覺得一陣寒風閃過,連忙放棄了身下的食物,向著一旁翻滾躲開了這圓月,隻是它後頸上的皮毛卻是少了一塊,露出了粉紅色的皮膚。
“秦大哥果然厲害,隻是一擊就嚇退了這頭狼。”
那輪圓月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頭狼會退開,原本是垂直落下的路徑突然變成了斜劈,否則也不會斬去這頭狼的皮毛。一擊得手之後在身旁的樹上跳下了兩個身影,正是一男一女兩個修士。
這女修士此時正依靠在被稱作秦大哥的男修士的身上,如同一對道侶。隻是這女修士的打扮卻著實不像是一個已經嫁人的修士,一身通透的紅紗罩著她的身子,裏麵的單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還能看到一角鮮紅的肚兜。
而這“秦大哥”則是一身藏藍色的寬鬆長袍,從樹上落下之後則是直接站在了那圓月之上,這個時候狼群才能看清這圓輪的真麵目,竟然是一柄圓月彎刀,隻不過和衛一蝶不同的是,他的這柄彎刀中規中矩沒有雌雄刃那樣狂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