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從這邊繞。”肖向陽指了指屏幕上人群的一個缺口，然後又想起來他看不見，隻好補充道，“右上角，從那裏出去可以躲開他們的視線。”
方川順著他的聲音看過去，發現操場上人群的移動是有規律的，在人群交叉的地方會出現一個大概幾秒的空檔，在那幾秒內，站在周圍的怪物恰好轉過了方向，方川也沒時間想太多，抓緊時間從那個空隙鑽了出去，然後趁著那幾個怪物轉移視線，從操場上鑽了出去。
灰色大樓近在眼前，方川從地上一躍而起，朝著入口跑了過去，可是誰知道從那操場上不僅裏麵有怪物監視，外麵也有怪物把守，在他蹦起來的一瞬間，旁邊伸出來一雙大手把他狠狠的拽住往後用力拉住了。
“操…”方川低聲罵了一句，手從手柄上鬆開，準備再次接受毆打。
突然肖向陽伸手把他的手猛地抓了一下，不知道碰到了手柄上的那個鍵，遊戲裏的方川後腿一蹬竟然從怪物的手裏掙紮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
“可以打！”方川驚叫一聲，轉身衝上去就要和那怪物正麵肛，可是肖向陽卻強硬的抓住他的手肘，低聲道，“跑！”
方川從沒聽過肖向陽這麼嚴肅的聲音，下意識操縱著角色轉身撲進了旁邊的一處草叢裏，然後趁著那怪物抓瞎摸過來的幾秒時間，偷偷的轉移了位置。
草叢並不能掩蓋多久，方川恢複了一點體力之後，立刻從草叢裏撤了出來，看著那怪物還在低頭找著他們，頭也不回的朝著灰色建築跑了過去。
那灰色建築門口還有一個雜物間，方川看裏麵沒人趕緊推門進去躲了起來。
“…可以放開我的手了？”方川問道。
肖向陽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還緊緊的握著方川的手腕，趕忙把手鬆開了，掩飾性的笑了笑。
“怎麼了你？”方川覺得肖向陽有點反常。
肖向陽搖了搖頭扯了扯嘴角：“沒怎麼，可能是我眼神太好了，有點為你擔心。”
“是這樣嗎？”方川不太相信，懷疑的看著他。
“有人過來了！”肖向陽沒來得及回答他，指著屏幕低聲叫道。
方川立刻矮下身子，他看到一個怪物從雜物間的窗戶外麵走了過去，不過看樣子隻是路過。
“……還真是眼神好。”
方川在雜物間找到了幾塊幹麵包和水，另外還找到了一段繩索，暫且不知道什麼用，方川隻好把都放在了背包裏，然後小心翼翼的從雜物間出來看看周圍沒什麼危險，閃身進入了建築內部。
接著方川放在鼠標上的手抑製不住的抖動了起來。
“你怎麼樣？”肖向陽察覺到方川的不對勁，伸手過去把方川的手從鼠標上拿了下來，屏幕裏的人物小川蹲在了建築大門旁邊的一個拐角裏，也跟著停止了顫動。
方川停了好一會才扭過來看著肖向陽，他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震驚和疑惑：“怎麼會這樣？”
“…什麼樣？”
方川看著屏幕，有些驚慌道：“這裏麵和我以前待過的那個學校大樓內部一模一樣！”
“……”肖向陽有些艱難的解釋道，“可能這個遊戲就是以你以前那個學校…為背景的…”
方川瞪大眼睛，整個人有些驚恐的往後靠了靠，肖向陽心疼的半摟著他的肩，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方川沒再說話，他的眼裏流露出一絲掙紮。
肖向陽想幫他退了遊戲，可是就在這時候，又提示出現了係統郵件。
“別動。”方川低聲道，然後他慢慢摸上鼠標，把係統郵件點開了。
‘我是S。
首先謝謝你撿到了我的小紙條，第二我請求你不要向他們告密，我上周才因為小紙條的事被關在禁閉室四天…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答應我的請求我也不會怪你的…
我在這裏的許多地方都留下了小紙條，如果你想找到我的話，請仔細尋找。’
“又是S的信。”方川低聲道。
肖向陽沒說話，伸手幫他把遊戲退了出去，方川沒有阻攔。
“如果不喜歡的話就不要玩了。”肖向陽親了親他的額頭，“隻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
方川沉默了一會才道：“那S怎麼辦呢？”
“S？”
方川的聲音有點發抖：“他被關了進去，如果不把他救出來…他就會…他就…”
“方川！”肖向陽捧著方川的臉，強硬的幫助他冷靜下來，“那隻是一個遊戲人物！他…他不是你！”
“……”
“乖…”肖向陽把方川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輕聲安慰道，“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方川摟緊肖向陽的脖子，半晌沒說話，隻是有些傷感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