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上船，那莫笑就笑著從船艙裏走了出來。莫笑雖然還跟以往一樣瘦弱的像個竹竿，但這才幾天功夫那皮膚已經曬得有些黝黑，帶這個草帽穿著個褲衩，一點都沒有林凡在辦公室裏見著的那個“文弱書生”的影子。
“你這樣子打扮，一時半會兒的我還真沒有認出來。”林凡笑著說道。
莫笑憨厚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嘿嘿，黑了。凡哥，我舅舅他們好早就在這等您了。就在船艙裏。”
“快帶我過去”
“好。”
林凡走進船艙的瞬間，那船艙裏等著的十幾個運輸船的船主紛紛站了起來。這船裏麵光線不好，大家皮膚都偏黑。林凡這剛剛進來一時間還沒適應光線，就看見十幾雙瞪大的眼睛盯著他。差點沒有把林凡給嚇一跳。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搞得我好像是來這裏搞地下工作的特務一樣。我隻是來跟大家討論咱們南湘水運未來發展的。大家坐下來說。”林凡笑著打趣了一句，莫笑連忙從一旁搬了一張小凳子。林凡就這麼拿個小板凳坐在他們幾個身旁，一點也沒有老總的架子。
這會兒那原本還有些拘謹和擔心的漁夫們一個一個都鬆了口氣，跟著林凡的屁股一起坐了下來。要知道他們這些跑船的最怕誰？首當其衝的就是碼頭的負責人，這曆來都是這樣。畢竟碼頭掌握了他們跑船的起點和終點。他們原本以為林凡來的時候，會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也沒有想到林凡是這麼平易近人的一個人。
“我都說了，我們凡哥和其他什麼董事長啊總經理啊不一樣。凡哥那就是我們的朋友，以後隻要凡哥管著咱們南湘的碼頭，哥幾個以後都放心吧。”莫笑在一旁笑著幫林凡說了幾句中聽的好話；真別說，莫笑現在說話還真比以前更多了一些力氣和味道。
“林董，我是莫笑的舅舅。兄弟們抬舉我，也是咱們南湘水上運輸協會的會長，我叫莫海。”剛剛坐下，一個中年男人就笑著走了過來。那男人虎背熊腰的，特別是一雙手看上去孔武有力；那滿臉絡腮胡子的胡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特別凶猛，這要是蓄起胡須來活脫脫一個現代版的張飛，這人一看就是跑水路的漢子。
“坐下來說。”林凡笑著招呼了一聲，莫海點點頭在林凡身旁坐了下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遞給了林凡：“凡哥，抽煙。”
莫海這包煙一掏出來，大家都微微愣了一下。就連莫笑那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因為這莫笑掏出來的煙竟然就是跑船漢子自己喜歡抽的水卷煙，從價格上來說還不如兩塊錢一包的大前門呢，但這些煙絲都是自己做的，夠勁兒。
可招待林凡這樣級別的人，怎麼也得去買包中華啊。怎麼能讓別人抽土煙呢？莫笑也不知道自己舅舅是大大咧咧沒注意這些，還是原本就故意的。
這會兒整個船上的水上漢子那眼睛可都盯著林凡和莫海這邊呢。
“水煙？”林凡笑著輕聲說了一句，從一包香煙裏抽出一根那莫海順勢掏出打火機給林凡點上。
林凡抽了一口，那一股子牆壁的煙絲香味瞬間衝了進來，那感覺就像是在自己的鼻腔和口腔裏點了一把火一樣。哪怕是林凡都要眯著眼睛醞釀好一會兒，這才把這股子勁兒給壓下去。頓了兩三秒，林凡才開口說話：
“媽的，這水煙真嗆。不過這抽一口，感覺自己身子裏的濕氣全都沒了。”
“林董經常抽水煙？怎麼會知道我們水煙的？”莫海對林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他原本以為林凡這種人會直接鄙夷他們的水煙，沒有想到事情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林凡不僅沒有鄙夷，竟還出口誇讚。
“抽過一陣子，我在南湘呆了五年。三年前的時候救過一個漁民，那時候他知道我抽煙就送了我一包水煙的煙草，所以啊我不但會抽這個煙而且還會自己卷煙呢。”林凡笑著說道：“不過他那個煙，還沒有你們這個烈。”
“那是當然，我們常年在海上和江山跑，抽的煙要是不夠烈，基本上被濕氣一浸就沒有味道。” 莫海笑著跟林凡就這個煙聊開了話題，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林董，我這人就是個跑船的沒什麼文化，說話比較直你也別介意。我莫笑侄子跟我說你要見我們的時候，其實我們心裏都忐忑，畢竟我們跟你不是一路人。”
“我在電視上看過林董，電視上怎麼說的大企業家、還是大學教授。”有人在船艙裏插了一句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