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世界氣候非常奇怪,至少奕昕是這麼認為的。這裏隻有兩個季節一是夏,一是冬。冬天比之燃熱的夏季來隻有短短的三四個月,其餘的日子便都是一片黃沙與熱浪。隻有極少數的特定作物可以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冰涼的雪花悄然落在他的臉上轉而化為一滴雪水順著他初現棱角的臉龐留下,奕昕非常喜歡雪花帶來的寒冷,隻有這時身處於一個與他記憶中極為相似的環境才會讓他想起那早就快要遺忘在思緒角落裏的家鄉。
這是奕昕來到這裏的第五天,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大搖大擺的闖進一戶戶早已人去樓空的樓房內部尋找著一切可以食用的東西。
“呼~~我蘇醒之後已經過去快一年了嗎??”就是這短短的一年三百多天的日子裏讓一位平平常常的大學生變為了眼前的這個樣子,雖然他的眼神依舊清澈但是不經意間的站位與動作還有充滿警惕的眼神分明時刻在警戒著。
警戒著突兀出現卻可能要他性命的危險、
“哈哈哈,這不是小草最愛吃的速凍火腿嗎?哦哦..還有勇敢最愛的大塊冷凍肉...”像是一個饑餓的拾荒者奕昕東挑挑西撿撿嘴裏不斷的嘀咕著什麼,將一份份眾人最愛吃的的食物小心翼翼的放進後背有些漿洗過度的泛白尼絨背包裏。
“好了!今天的食物采集工作完成!”滿意的將身上的灰塵抖落,依舊是單衣單褲的奕昕來到窗口一躍而下。四層樓的高度在他的眼裏根本不算什麼,雙腳踏進比昨晚厚實一些的積雪上一行漸漸的腳印漸漸消失在飛雪之中。
說來奇怪,作為劍橋口中的解鈴之人奕昕已經來到這裏五天之久而那位小草的父親計天機卻絲毫沒有告訴他什麼。除了在見到奕昕之時停下手頭的活計聽不出有什麼多餘的感情“哦”了一聲外,就連自己散落在外多日的親女兒小草也未能與他談上幾句。
他的手中總是有著做不完的活計就算吃飯的時候也好像不知疲倦的看著什麼,奕昕曾經也在他不用的時候偷偷看過幾眼。不過那上麵除了一些他看不懂的奇異圖案外還標注著一些特有的文字代碼,像是加密過的文件一般羞澀難懂。
這天已經是他不停工作的第五個時日了,“這幾日你幾乎沒有睡過,真的可以抗的住嗎?‘一旁仍舊一身油汙的劍橋身上的黑色半袖與破舊工裝褲變得更加油亮了。
他仿佛也在進行著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與那幾乎神經質的計天機一起做著些什麼。
“那煉金陣圖已經布好了吧?”
計天機這樣問道,他的聲音不大像是很怕吵醒身邊的女孩一般。也隻有這時他才會流漏出自己脆弱的一麵金邊眼鏡下他的眼窩有深了一些,疲憊怎麼也是掩蓋不住的。
“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布置了,隻需今晚便可以全部完成。”
“一切終於要開始了嗎?我一直都在盼望的一切...終究...終究還是要來臨了啊。”
兩個經曆過同樣痛苦的男人彼此沉默著,盡力的在抑製些什麼。香煙的煙草香味緩緩升起,兩個人自顧自的抽了起來。他們抽的極快也抽的極多,像是絲毫不在意尼古丁吸食過多所帶來的眩暈一樣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咳咳!!咳咳!!”
熟睡的小草被越發濃烈的刺鼻煙味所嗆醒,就是在她稍微打盹的片刻眼前的兩個最後的親人便將這個房間弄成這樣怎麼不讓小草生氣。
“阿大,劍橋叔!你們在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啊!”
皺著可愛的小臉不到兩人肩膀的小草氣鼓鼓的走到兩人身邊伸出小手便要一陣亂抓,這兩位人精怎麼會著了她的道。立刻急急忙忙的將香煙放在嘴邊狠狠啜了一口,直到香煙燙紅了他兩的手指這才慌慌張張的將煙頭丟到地上熄滅。
兩隻防止小草近身的手臂也收了回來像是認錯一般低頭不語,“你們總是這樣!!!從以前就是這樣!!你們忘了阿嬤與梅姨說過的話了嗎!!”
這吼聲可著實不小,嚇得剛剛推門而入的奕昕手中的火腿掉落在地也全然不知。“碰..碰..咚..”被繩子捆的紮實的火腿還在地上滾動著,少女的臉已經紅成了一顆蘋果。
“哼!你們就會欺負我!”
厚實的鞋底在有些潮濕的水泥地上狠狠踱了下去,小草這是動作靈活的讓奕昕咂舌像一隻靈活的小貓一樣穿了出去引來外麵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