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個人自己驕傲、偉大、神化傾向的防禦手段,抱負水平的下降。逃避個人自身的成長。不能相信人能發現某種重要的事情,因而形成對妄想、誇張和狂妄的畏懼的盲目狀態,不信服,不能突入並探索這樣的發現,並且自身安於瑣碎問題。

對權威的過分尊崇,對偉大人物過分崇拜,需要保有他的愛。僅僅變成一個門徒,一個忠實的追隨者,最後成為一個幫腔的醜角,不能獨立自主,不能肯定自己。請具有如此認知病態的人牢記:不要成為一個弗洛伊德的追隨者,要成為另一個弗洛伊德;不要亦步亦趨地跟隨大師,要追求他們的目標;輕視權威,需要向權威挑戰;不能向長者或老師學習死東西,要靈活應用。

經常而且隻有講道理、講實用、合邏輯、進行分析、要求精確和明智的需要,不能成為非理性的、豪放的、著迷的、直覺的,等等,盡管當時的情況更需要這樣。

理智化——把感情的東西也轉化為理智的,隻看到複雜情境的理智麵,滿足於正確的定名稱而不是體驗,等等。這是專業知識分子的通常缺點,他們往往在生活的感情和激情方麵比在認識方麵更盲目。

利用聰明才智作為支配人、勝人一籌的手段,或往往以犧牲部分真理為代價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病態的範疇化——墨守成規知識和真理,由於種種原因可能引起畏懼,因而出現回避或歪曲真相的傾向。

也就是說,成為一種逃避實際體驗和認識的傾向。

強迫性的二歧化;兩種評價傾向;非此即彼;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對新奇的需要,貶低熟悉事物的價值。假如一件事情重複了100次就不會再被視為奇跡。貶低已知的事物,例如,視之為陳詞濫調,平淡無奇,等等。

當然,還可以幾乎無止境地羅列下去。例如,除有種種影響之外,一切弗洛伊德式的防禦機製都會導致認知的無效。除了其他方麵的病態,神經症和精神病患者一般也都可以看作是認識性病態,對於性格紊亂,存在性“紊亂”,“價值病態”,人的能力的衰竭萎縮,發育不全或喪失也可以這樣說。甚至很多文化和意識形態也能用這種觀點進行分析,例如,可以認為是鼓勵愚蠢的,不鼓勵好奇心的,等等。

通向完善真理的道路是布滿荊棘的,充分的認知是困難的,不僅對於一般人而言如此,對於科學家也是如此。科學家與一般人的主要不同在於:科學家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心追求真理的,能自覺自願地這樣做,而且竭盡所能地從事有關技術的學習和道義觀念的培養。

事實的確如此,科學一般可以被認為是一種技術,容易犯錯誤的人能用它戰勝他們自己懼怕真理、回避真理和歪曲真理的傾向。

鑒於上述論述,因此,對於認知病態方麵的係統研究,似乎是科學研究的一個明顯的和正常的部分。顯而易見,知識的這一分支應能幫助科學家變成一個更好的認知者,一個更有效的工具。

焦慮世界的解毒劑

似乎當所有這些“美好的”科學詞彙——預見、控製、嚴格、確定、確切、精確、簡潔、秩序、合法則、數量化、證明、解釋、有效、可靠、合理、結構等被推向極端時,都能變成一種病態。它們全都可以被迫為安全需要服務。

換句話說,它們可能變成避免焦慮和控製焦慮的手段;它們可能成為混亂而恐怖的世界的解毒劑,正如也可能成為熱愛並理解可愛而美妙的世界的工具一樣,為確定性或確切性或可預測性等等而工作;既可以是健康的,也可以是不健康的;既可以受防禦動機驅策,也可以受成長動機鼓勵;既可以導致焦慮的緩解,也可以得到發現和理解的歡樂。科學可以成為一種防禦手段,也可以成為通向自我實現的道路的拓路機。

為了不致引起對一個重要論點的誤解,我們必須也注意到那種勇敢的、以成長為動力的、心理健康的科學家。為了估出鮮明的分辯和對比,這裏再一次取其極端的類型。所有這些同樣的機製和目標也都能在以成長為動力的科學家身上發現。

不同之處在於,它們不是神經症的;它們不是強迫性的、僵化的、不可控製的、得不到及時回報時也不會引起焦慮;它們既不是急迫必需的,也不是絕對必需的。

對於健康的科學家,有可能不僅欣賞精確之美,而且也欣賞鬆散、偶然和模糊之美。他們能欣賞理性和邏輯,也能愉快地著迷、粗放或情緒激動;他們不害怕第六感覺、直覺或不現實的想法;他們認為成為明智是一種樂趣,偶而忽略常識也是一種樂趣。

發現規律是很有意味的事,解決某一課題的一套精巧的實驗確實也能引起高峰體驗,但困惑、猜測和進行幻夢般以及嬉戲般的推斷也是科學競賽、獵奇樂事的一部分。思索雅致的論述或數學證明能產生巨大的美感和崇高的體驗,而思索深奧莫測的原理也有如此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