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過門,林儒風俯首站在一邊等著開門,等了一會兒,門裏才傳來一聲沒好氣的“誰呀”,沈花錦和陳少白在旁邊偷笑,知道林儒風這回是真要丟自己的人啦。
誰到林儒風卻端端正正的站好,回了一句,“林家林儒風來拜訪,前幾天送了拜帖的”,話沒說完,朱紅的大門中間開了一條縫,頭戴氈帽的家丁打扮的男子探出半個身子,“這位爺,您不用說啦,前幾天送拜帖來的時候就是小的當班,我記得您,”說完,家丁身子又往門裏縮縮,“我家老爺說啦,他不在家,您也不用再過來啦,”說完,‘嘭’的一聲,整個人就縮到門後消失不見了,大門一點點的縫隙都沒有。
林儒風攤攤手,“看見了吧,這就是高人的作風,在家會派人來明說,不在家,走吧,我們吃飯去,折騰了這一路,我都餓了,”林儒風一臉無辜的看著呆愣二人組。
回過神來的沈花錦一陣爆笑,“儒風,你想幹什麼就和我們說嘛,何必費事呐,不找人也無所謂啦,要真是請出山,那是不是更麻煩呐”。沈花錦自小就懶惰怕麻煩,來一次找不到人,就不想來第二次了。
陳少白也覺得很有趣,“儒風,你什麼時候來送的拜帖,這家真有不可明說的妙處麼,還有,這裏真是茶館麼,”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林儒風又慢悠悠的從台階上下來,走到他們倆麵前,特別真誠的說,“少白哥,我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我是真餓了,邊吃邊說吧”。
三人沿路返回,在快到家附近的街上,碰見了傳說中特別著名的飯館兒,林儒風指著店招,“爺幾個走著,”先進了店裏。招牌菜自然是要點的,等上菜的時候,林儒風開始聲情並茂的講述這個閉門羹的緣由。
“這事兒,說到底不還是來的布料店老板麼,”一句話驚掉了沈花錦筷子夾住的花生豆。花生豆在桌子上滴溜溜滾了幾個圈,滾到了林儒風麵前。林儒風伸手撿起花生豆扔到自己嘴裏,“其實很簡單的啦,我長話短說,短話不說,就是讓布料店老板推薦個能人在卞城的,他就跟我說了這個高人府,我就來啦,”又伸手拈了顆梅子,一口咬下去,酸的眉眼都皺到一起的林儒風繼續說,“第一次來的時候高人府開門營業,是個茶館,西湖龍井和雀舌那真是頂尖的好味,”說到好茶,林儒風冒出懷念的表情,“也不是山泉水和雪水泡的,就是普通水,高人府的茶也煮的香飄四野,”砸砸嘴,可惜啊可惜,這次去高人府,沒喝到茶。
拿著筷子敲敲桌麵,沈花錦問,“儒風,說重點,重點,你見到人家主子了麼”。
林儒風做了個嬌羞的表情,“最討厭的就是沒見到主人嘛,每次來,都是有屏風阻擋主位,也聽不到對方說話,屏風後麵有人示意,就有人下來安排處理,大廳裏的賓客眾多,歌姬舞姬來回飄,煙霧繚繞的,也分不出什麼東西是什麼,有點醉醺醺的感覺”。
聽到這裏,陳少白不覺警惕,“儒風,你不是說,是喝茶的地方麼,怎麼喝茶這麼安靜的事兒還會有舞姬歌姬呢,莫不是布料店黑蛋兒把你丟到了煙花之地吧,你快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皺著眉,陳少白暗香,若是布料店老板真騙了林儒風,那這事兒可就沒完了。
沈花錦在旁邊聽的津津有味,“少白哥哥,你別擔心,雖然儒風去青樓的次數少,但是也不至於糊塗到什麼是茶館,什麼是銷金窟呢,是吧,”睨了眼林儒風,沈花錦在心裏記上一筆帳,“好呀,敢去青樓閑逛了,林儒風你真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就是這點很奇怪,”林儒風皺著眉,順便又吃了個李子,“明明開始的時候是在安靜的房間喝茶等人來,也沒有不清醒或者昏迷,一杯茶下肚之後,就覺得身邊歌舞升平起來,若是真有問題,按時辰推斷,也沒過去很長時間,蒙汗藥的效力很小呢,少白哥,你覺得呢,”林儒風問陳少白。
“唔,這就奇怪了,什麼茶會讓人短時間內失去精神氣,又可以快速醒來呢,”陳少白苦思冥想。
伸著筷子點點林儒風,“你們呀,就是想的太多,布料店的黑蛋兒這不明擺著麼,那高人府有問題,這是要讓你們看看,來解決問題嘛,”沈花錦夾了一筷子菜,含糊到,“儒風,你沒覺得你最近吃的有點多麼,而且你最近總不見,是不是經常去高人府啊,著迷了麼,這些都是事情的重點呐,你們先關注下當前的事兒,在想其他的好不啦,”假裝斯文的細嚼慢咽,沈花錦啊嗚一口,就把菜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