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小馬車,沈花錦蹬蹬蹬前麵跑著帶馬車師傅走到胡同裏,讓馬車師傅把劫匪給扛出來,運到馬車上,沈花錦轉手,把門簾拉上,阻隔了外麵的視線,就跟著馬車的顛簸,往沈府的方向去了。到了沈府側門,沈花錦一骨碌就滑下馬車,路上也不顧多少人看見,不顧形象的猛跑,衝衝撞撞的跑回自己的小院,剛才一揮手也沒注意打到了什麼,甩甩手腕,沈花錦拿了錢袋就跑回側門,付了馬車錢,把劫匪像隻貨物般的卸下來,沈花錦算是順利解決了一個難題。但是另一個難題又來了,人到了沈府的門口,沈家來來回回那麼多人,她不可能把這個陌生的男子安置到自己的房間。從菊兒胡同的小巷子換到西昌巷,沈花錦沒有長進,還是圍著劫匪來回跺步。
“有來回轉圈的功夫,這人早都讓我搬進去了,”林儒風的聲音突然從沈花錦的頭頂上傳下來,驚得蹲在劫匪旁的沈花錦往後一仰,癱坐在地上,“你怎麼過來的,”沈花錦拍拍屁股上的雪,問林儒風。
“你剛才打到我了呀,還挺疼的,”林儒風揉揉自己左側的肋骨,證明剛才沈花錦跑的時候完全忽略了身邊有個人迎麵而過,還被她誤傷了。
“快點快點,這個人搬到你那邊去,”沈花錦福至心靈,指著地上還暈著的劫匪,讓林儒風扛到他那邊去,這樣就好啦,可以不用躲躲閃閃的害怕閨譽受損啦。
林儒風看著地上的人,“你愛當俠士,就自己善後呀,拖我下水做什麼,”撇撇嘴,林儒風雙手環在胸前,一副欠揍的樣式。
“你丫有沒有點善心,你沒看見我為了把這人弄回來費了多大的勁兒麼,看都看見了,你還不管,不怕半夜做噩夢麼,有空和我貧,早都把人弄過去了,快點跟我動手啦,”沈花錦氣不打一處來,突然上手,搶占先機,揪住了林儒風的耳朵,朝他大吼。
林儒風轉了幾圈都沒脫離魔掌,隻好求饒,“好好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找個人來嘛,我都跟你來了,能不管你麼,”沈花錦這才心滿意足的放手,又警告林儒風,秀氣的食指指著林儒風的前胸,“你可快點回來哦,來晚了小爺可不饒你,”話說的很有氣勢,就是肚子裏不合時宜傳來的咕嚕嚕的聲音,讓沈花錦有點臉紅,一天沒正經吃飯啦,搬來搬去一個大男人,肚子不餓才怪呢。
林儒風迅速回複去找人過來抬人了,走之前不忘把自己身上的大氅給沈花錦披上。等下人出了門,沈花錦迅速把房門關上,又趴在窗邊賊眉鼠眼的研究了下窗外,又把窗戶關嚴了,壓低聲音問林儒風,“你這麼光明正大的帶個傷患進你的院子,會不會等一下就被人通報到前院啦”。
林儒風剛把劫匪的外衣扒開,仔細傷口,頭也不抬的回沈花錦,“你人都帶回來了,我這帶個喝醉的朋友回來,怕什麼”。
“哦~~,”沈花錦恍然大悟,“難怪你剛才往他身上倒酒呢,我還以為你瘋了,不過這個酒的味道,真是不好聞呐,”冬天屋裏加了火盆,加上劫匪身上剛被林儒風倒的酒,整個空氣都飄著沾染血腥氣的酒味,讓人暈熏熏的。
“花花,把我書架左邊那個櫃子上的藥箱拿過來,”林儒風小心拆開劫匪身上原本的繃帶,不小心再度扯裂了劫匪的傷口,劫匪嘶的一下,倒抽一口冷氣,好像就要醒過來。
沈花錦依言把藥箱遞給林儒風,“儒風,我們是不是太冒險啦,萬一他醒過來,恩將仇報,把我們都殺了怎麼辦,”沈花錦小手放在脖子上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一臉的認真。
“千金難買早知道,都說了你是個太好奇的貓了,”林儒風無奈,拆開藥箱往外拿藥,給劫匪敷上,“他這樣應該沒有殺傷力,而且剛才我把他的凶器都收起來了,我拜托你,下次要做好事之前,先把後果和過程都想一想,不要一時熱血上頭就衝動,”小心的給劫匪纏好紗布,等著這個人醒了就可以盤問了,林儒風整理好藥箱,對沈花錦實在是無奈,好奇心害死貓啊,沒有他在,花花怎麼辦,誰來替她收拾爛攤子。
“哎,不對呀,”沈花錦才反應過來,“林儒風,你什麼時候不經商,該行從醫了啊,”沈花錦就覺得這中間有什麼不對,現在才想明白,怎麼進了林儒風的院子,怎麼這麼順利成章的關門就給這個劫匪醫治了呢,而且,林儒風居然還有金瘡藥,銀針,藥箱裏的工具居然很全,這是什麼情況。
“花花,現在情況的重點不是這裏好不好,這個人的來曆你都不知道,你還問我為什麼會醫術,”林儒風歪著頭看躺在床上的劫匪,“等一下他就會醒過來,我們先考慮看看要不要救人救到底在說吧,你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情況”。
若是換了以前,看見沈花錦獨自外出遇見了危險,林儒風也不會這麼淡定,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陳少白的歸來,讓三個人單獨在外的時間變多,林儒風也開始慢慢學會放手,給沈花錦獨立的成長空間,也許,少白哥說的對,“隻有能真正的獨立了,花花才會知道自己想要的什麼,否則她會覺得自己就是你們擺布的傀儡,”失神的片刻,林儒風沒聽清沈花錦說的來龍去脈,隻好在沈花錦的白眼中,要她在講一遍這個劫匪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