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王府書房,本也是兵家重地了,可是此刻卻坐著兩位婦人,一位正是戰南王妃,另外一位則是老王妃。
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長案後看書對她們不理會的俊魅男子。
“我竟不知道,雲遊子收了她做弟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禍。”老王妃抿了一口翠色香茗,感歎起來,神色間過多的是擔憂。
戰南王妃也很是意外,“弟子也就罷了,這老不死的臨死前為何還要擺咱們一道。”說著,覺得自己措詞不當,抿了抿嘴唇,正要開口說什麼。坐在她對麵的老王妃忽然咯咯笑起聲來,指著戰南王妃笑得險些喘不過氣來,“搖光,雲遊子好歹是你外祖父,如此這般,你這媳婦可是你的老輩子,親兒子也是你長輩了,哈哈。”
搖光正是戰南王妃的閨名,她聽到自己的婆婆這般嘲笑自己,當即臉就黑了,“您也別太得意,您這孫媳婦和你是平輩呢!”
公孫越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疼的抬起頭來朝兩位長輩望去:“母妃,祖母,你們今日來就是為了與我討論輩分的麼?”如果非要討論這個問題,他是不介意與祖母平輩的,更不介意高母親一輩。
“自然不是。”謝搖光說著,起身朝兒子靠去,可是手還沒搭到兒子肩膀上,公孫越一個起身,叫她撲了個空。
“那所為何事?”公孫越走到窗前,推開窗軒,外麵正是一塊小麥田,綠茵茵的麥苗,在這冬日裏顯得無限生機。
“額,我們想去見見柳姑娘。”外麵傳聞柳慎身受重傷,當然她們是不相信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玄鉞還能淡然的坐在這裏麼。
“我現在還不知道她在哪裏。”公孫越一臉的坦誠。
“真的?”謝搖光瞟了他一眼,又朝老王妃看過去:“他說不知道,想來是真的了。”
“嗯。”老王妃應了一聲,竟然沒有在追問的意思。反而招呼起謝搖光:“既然是這樣,那咱們過去玩牌吧。”
公孫越一直聽她們的腳步聲遠了,這才轉過頭來,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不出來?小心叫我父王知道你站在他的典籍上,不打死你才怪。”
隨著他的話聲,但見許久不見的公孫祁然從書架後的書箱裏鑽出來。半截身子還坐在箱子裏,雙手有氣無力的搭在書箱外麵,目光甚是擔憂的仰頭望著公孫越:“玄鉞你不會殺我滅口吧?”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賊子與戰南王府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公孫越轉過身來,欣長高大的身形被外麵的一抹寒陽照得明亮,也不知道他哪裏拿來的一支小巧匕首,在手裏把玩著,寒光淩然,看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公孫祁然臉色蒼白,這時隻聽公孫鉞開口道:“看本世子心情。”
公孫祁然撇撇嘴,從箱子裏跳出來,一麵將自己踩亂的典籍擺放好,一麵埋怨道:“你不知道,為了你回來能順利提親,我隻得匆匆忙忙的跑江南去,這江南的溫香軟水沒看到,倒是被遇到個刁蠻不講理的女人,你看我這手臂,都是被她打的。”說話間,湊到公孫鉞的麵前,掀起袖子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