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吃下,那麼這輩子就不可能在有身孕了,從前周苑要把不聽話的丫頭賣出去之時,都會先灌了這藥。
玫香使勁的扣著喉嚨,可是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她臉色發白,癱坐在地上,目光裏竟然死寂。吃了這藥,就算承認了她是柳國公府的妾室又如何?開始忽然她又冷笑起來:“你也就這點手段了,不過你也招到報應了,別人不能生養,你生養了又如何,總而言之也是養不活的,哈哈。”
這話無疑是觸了周苑的逆鱗,豪哥兒就是她的痛楚,她本指望著以後能依靠兒子的,可是豪哥兒沒有了。
瑰香與她到底是有些感情的,先前本是有些同情,如今見她發起瘋了,說話沒了分寸,隻得退開些,不敢叫人瞧出自己與瑰香還有些舊情。
原本旁觀看戲的柳慎忽然朝那極力掩飾自己情緒的周苑,“這玫香,斷然不能留在家裏了,先是汙蔑父親,如今又咒罵夫人,實在是不該。”
周苑臉色有些蒼白,眉目間竟是深深的疲倦,她聞言看了一眼呆呆的柳月兒,是不指望她能拿什麼主意了,便問柳慎道:“你如何看?”
柳慎淡淡一笑:“我記聽嬤嬤們說,前些日子郊外莊子上的鰥夫,找主事們幫他尋個媳婦,倒不如把玫香送去,也算是成人之美。”
柳國公在郊外就一處莊子,莊子上確實是有個鰥夫,可是年紀都四十好幾了,膝下三個兒子,大的隻怕在過一年半載,也要討媳婦了。
那鰥夫今年秋收的時候,跟著莊子主事送糧食來,瑰香看過,滿臉的麻子不說,一隻腳還有些跛,而且又好酒,一喝醉就打人,力氣又大。她有些不忍的看了看玫香,想要開口止住柳慎的話。
沒曾想疲勞不堪的周苑卻應了:“既是如此,今晚就送她過去,她的那個小野種也一並帶去。要是敢討,就打死那小野種。”她原本是想借此機會好好打壓家裏這些不長眼的,可是叫玫香提起豪哥兒,她心裏實在不好受,也沒這精力了,這會兒隻想趕緊回房去。
奇怪的是玫香根本沒有反抗,反而很是配合的跟著走了。末了竟然還回頭有些感激的看了柳慎一眼。
當然,柳慎也回了她一個笑容。這讓玫香十分的安心,以她對柳慎的了解,柳慎定然是想借此在半路營救自己,或者是等柳絮兒一並送到了,在想法子接走她們母女倆,最好能去江南,至於桂生,這會兒她是顧不上了,而且他又傷了那麼重,活著也是她們母女倆的累贅。
可是玫香錯了,柳慎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麼善良。而且現在的柳慎這般記仇,她也算耍了柳慎一遭,柳慎怎可能為她說話呢?
周苑第二天早上才猛然反映過,自己為柳慎做了一次嫁衣,心中自然是懊惱,可是最後還是將這憤怒壓製心底。一麵叫人喊來柳月兒說話。
柳月兒至今都還委屈,那日她是去了雲不凡的書房,可是她什麼都沒做,隻是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就走了,然簪子卻落在了屋裏,還被二姐姐發現。所以柳月兒覺得這是二姐姐故意害她的,畢竟她在二姐姐那裏坐了那麼久,指不定什麼時候她瞧瞧叫人把簪子拔下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