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麵,青羽抱著劍坐在光禿禿的梧桐樹上,看見進門了小院門的法海,不禁咯咯笑起來:“我說小和尚,這天寒地凍的,你還出去要飯,今兒要了多少?”
法海仰頭看著她,一臉的虔誠:“阿彌陀佛,小僧這是化緣,不叫要飯。”
“有什麼區別,都是不勞而獲,你說你有這時間,去做點別的事情,賺來的絕對比你要的多。”青羽從梧桐樹上跳下來,挑眉看著法海缽裏的幾個銅板。
“阿彌陀佛,青羽姐姐此言差矣,小僧每化一次緣,便是播一次善種,隻是小僧是播在別人的心田,所以小僧也是在勞動,並非不勞而獲。”海法說的及其認真。
青羽聞言,伸手拾起缽裏的一個銅板,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這個還是假的,這分明是渡了銅的鐵錢,看來你這田地不好呢。”一麵將鐵錢扔給法海:“你說這年頭要飯都能要到價錢,朝廷也該管管了。”
柳慎和良珠在屋裏聽見他們說話,此刻正開門迎出來,瞧見拿著鐵錢一臉沮喪的法海,招手讓他來跟前,摸著小禿頭:“沒事,隻怕人家也不曉得,你不必多想。”
法海立即豁然開朗笑起來,“是啦,人家定然也不曉得這是假的。”隻是他話才說完,就叫青羽敲了一下腦袋:“你這是自欺自人,佛祖可是看著的呢。”
“好了,在外麵冷了一天,先去喝碗熱湯暖暖吧,甭聽你青羽姐姐胡說八道。”柳慎說著,示意良珠帶去法海去對麵的暖閣裏去。
青羽急忙跟上柳慎,進了屋反鎖上房門,這才道:“婚期越近,隻怕青天司那裏就盯得越緊,你可有什麼打算了。”
柳慎知道皇帝不會放過自己,可是她也沒處兒去躲,總不可能同柳國公一般,一走了之吧。“靜觀其變。你姑姑傷勢如何?”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心裏很是放心不下你,總想回來,若非是良珠老娘攔住,隻怕早就過來了。”青羽歎著氣,有些擔心起來:“就算你與世子爺能順利成婚,隻怕也過不了什麼安生日子,我這次從江南回來的時候,路上聽人說東遼人最近總是進犯邊境,殺人搶奪,不知道鬧了多少人命,這仗遲早是要打起來的。”
這事情柳慎多少聽聞了一些,隻不過還不算大規模的,所以夏成帝並未放在心上,反而盯著自己的臣子不放,這樣的帝王柳慎不想對他抱太大的希望。可若東遼真的開戰,那北俱隻怕也不會閑著吧。她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是啊,戰南王現在腿腳不便,皇帝是不會讓他在上戰場的,隻怕到時候真的要讓世子爺去了。隻是若戰事真起,他一個人也不能抵得住北俱東遼,眼下朝中無合適人選,隻怕到時候大夏岌岌可危。”
青羽卻是冷冷一笑:“岌岌可危?隻怕到時候最先倒黴的便是你家世子爺吧,左右皇帝素來治罪都是無理取鬧的,到時候就治你家世子爺一個失職,也是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