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好煩的,嘴都快糊不上了,哪裏有閑工夫弄這麼多幺蛾子。”良珠抽啼著,並沒有把柳慎的話聽進去。
柳慎反而笑道:“即便如此,你能保證妯娌和睦,鄰裏相處融洽麼?我還曾記得前年順天府的一個官司,是兩兄弟為了爭一個田埂,最後鬧出人命。這與大戶人家也什麼區別呢?隻是這爭的不一樣罷了,可實際本質也是一樣的。”
她這般一說,良珠似乎也想起來了,頓時覺得人生無比昏暗,也顧不得哭了,直唉聲歎氣的。
青羽見此,便學著法海道:“阿彌陀佛,這人生其實就是一場試練,一身不斷的修行,身邊的因果全靠自身的心態,良珠姑娘也莫過於哀傷,放眼觀四方,總是有一處會讓你覺得好的地方。”
聞言,眼角還掛著淚水的良珠忍不住笑起來,一麵掐了她一把:“你平時不總是在說法海道貌岸然麼?這會兒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三人又說了幾句閑話,提起別人的囧事來,拿來開心了一回,這才散去,隻是青羽卻不敢在大意一分,白天有法海在,左右她能偷會兒懶,這大晚上的就不好意思把人家小孩子喊來屋子裏了。
雖然是個小和尚,可到底是男孩子,總是不好。
翌日一大早,席紅袖就過來了,連同她的母親沈氏。
沈氏與喬氏程氏本就是上一代京城閨秀,三人從前自然是相熟的,所以兩個年輕姑娘給長輩們請了安,又難得今日教養嬤嬤沒來,所以告辭了就往柳慎的院子紮進去。
柳月兒過來與她們坐了會兒,隻是幾次都插不進話,這才走了。她一走席紅袖就撇著嘴巴鄙夷道:“上次那簪子的事情,大家都曉得了,她如今還在這裏裝模作樣的,以為笑不露齒行不露足就算淑女了,也忒想的美了,你也是的,竟然還讓她進裏這院門,依照我看啊,她那就是故意陷害你的,幸好你也算是長了心眼,當著長輩的麵兒把簪子給她,不然如今可有你好受的。”
柳慎不以為然的笑著,並不把此事當一回事,可席紅袖是真心的關憂她,見她如此散漫,反而著急起來,不過旋即想到柳慎是嫁去戰南王府,不禁又鬆了口氣:“也是你這死丫頭,竟然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你不知道這京城多是閨秀擠破了腦袋也想往戰南王府鑽,卻沒想著人家世子爺卻相中了你,還給你鋪上了十裏紅妝不說,金山銀山都搬來給你了。”
一麵想起與柳慎初識的時候,公孫鉞還指著柳慎的腦門挑她的不是,可是這才兩年的功夫不到,他們竟然成了一對璧人,想來也是緣分了。一麵忍不住想起柳晨楚來,可是今日卻還沒見著他人呢!又專門來陪柳慎的,總不能打著陪她的名號,滿院子去找柳晨楚吧?
見她忽然思緒不在,柳慎不禁推了她一把,挑起秀眉笑道:“怎了?是不是沒見到某人心裏不高興?”
“你胡說什麼?”席紅袖驚了一下,隻是那閃爍不定的目光卻已經將她出賣。
這時隻聽抬著茶水過來的良珠笑道:“席姑娘你上次眼睛珠子都落在晨楚少爺的身上了,咱們又不瞎,你何必讓我們都裝睜眼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