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接著茶水掩飾的席紅袖這才喝下半口茶,聽到良珠的話,頓時給噴灑出來,一麵窘色紅頰的責備著柳慎:“你看看你家這是什麼丫頭,主子也敢拿來編排。”
柳慎忍著笑意順她的話責斥著良珠:“是呢,良珠,雖然你沒說錯,可誰準許你把這話說出來?”
她這般一說,那席紅袖耳根子都紅了,倏然站起身來要走:“你這主仆一唱一和的,就是欺負我,不與你們玩了。”說著,真的就出了房門。
瞧她開門出去,柳慎也不追,反而朝良珠努著嘴巴,良珠恍然大悟,追過去笑道:“席姑娘,晨楚少爺就在偏廳裏,就他一個人哦。”
已經走遠的席紅袖聞言,回頭啐了她一口,可是心裏卻歡喜得很,也不要丫頭來領,自己便往偏廳過去了。
良珠關門進來,卻有些擔心:“姑奶這樣好麼,若是外人瞧了,隻怕閑言碎語少不得的。”
柳慎笑問道:“你以為席夫人今日為何來?”她與席紅袖也不過才認識兩年而已,而且兩家從前也不怎麼來往,反正無論如何,也沒有親密到能讓席夫人親自過來幫忙的地步,所以今日席夫人過來,隻怕是有原因的。
按照上輩子的記憶,等過了年,沒等到端午,席紅袖就嫁給了晨楚哥哥。所以柳慎料定,席家隻怕已經有這個打算了。
其實柳慎還不知道的是,蕭家欲給蕭鏡夜提親,隻是因柳慎嫁妝一事擱淺下來,可是席家那裏卻已經先得了消息,席老爺自來是個明白人,不願意自家與後宮牽扯到什麼,所以一聽到這風聲,就急忙先給女兒物色個合適的女婿,到時候蕭家也不好開口,淑妃那裏也不會弄得難堪。
也正是這樣,才推進了席紅袖與柳晨楚的因緣。
良珠側著頭想了一會兒,片刻滿臉驚訝:“難到席家真的有這樣的打算?”
“隻怕是了,若真能結成親家也是一樁美事。”他們的婚事,隻怕是以後的日子裏最能讓柳慎期待的事情了。
良珠在屋裏略待了會兒,隻覺得隔壁屋中的木魚聲音與這大喜的氣氛實在是不融洽,不禁蹙起眉頭來埋怨,“這法海果然是個小孩子,不知道看氣氛,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出去要飯,省得在家裏敲著木魚。”
“不要總說要飯,那是化緣。”柳慎無奈糾正。這良珠與青羽在一處,從來沒把青羽的好處學到,壞處倒是學得不錯。
“不行我得去勸他做點別的。”良珠說著,便推門進去,因動作太快,加上外麵寒風凜冽,灌進來的風將珠簾吹得嘩嘩響。
別說,良珠的勸說還真是有用的,隻是法海卻去給喬氏幾人弘揚佛法,越說越是激動,恨不得男的剃頭出家,女的削發為尼,喬氏等人受不住,便將他推給了嬤嬤們,嬤嬤們起先還和他打趣,隻是見他竟然那般執著,又將他推給丫頭們,以至於到下午的時候,但凡丫頭家丁,見著他都避開十尺之距,這到底是打擊了法海那顆幼小的心靈。
不過很快,小和尚就把這現象當作是一種修行,所以晚飯的時候,又能開心的吃三大碗了。
青羽白天歇了一天,所以天一黑就爬起來,寸步不離的跟在柳慎的身邊,提心吊膽的,害得自來就神經兮兮的良珠跟是蒼白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