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傍晚十分,山上本來霧氣多,又是這樣的天氣裏,隨著他們越來越往山裏去,看山下也就越來約朦朧,於是也沒了興致,索性就靠在公孫鉞的懷裏,與她敘敘的說著些家裏的瑣事。
天黑之前,他們越過這座山峰,這是頭一次上來,所以大家不敢貿然行動,又何況現在天已經黑了,因此便準備在這山上的凹槽裏過夜。
紅包帶人去找材火,這邊已經有飛羽營將士熟練的從馬背上解開了他們的軍用帳篷,很輕鬆就打好了。
柳慎也是出門在外過的,知道這外麵的日子如何過,自也能幫忙著搭手,不過她是世子妃,如今世子爺又在旁邊,哪個真的敢叫她沾手呢。
這邊帳篷搭建好,紅包卻急色匆匆的跑回來,手裏沒半根柴火。
“怎了?可是有什麼發現?”公孫鉞見此便問道。
紅包身體本來有些微胖,這一跑得急了,就有些喘氣,大口大口的白氣從他的口裏吐出來,“那山峰上,有個洞穴,像是才有人走過,有些著急了,荊刺沒把洞口完全擋住。”
“那洞穴可是住了人?”公孫鉞又問。
柳慎也有些好奇,莫不是那位所謂的山神就住在這洞穴裏?不對,人家仙人住的地方都叫洞府。
卻聽紅包說道:“已經在門口試探過了,裏頭的空氣流動,而且有些狹窄,不像是住人的,倒像是條通道,隻是不知道通往哪裏的。”
既是通道,那公孫鉞少不得要親自過去瞧瞧了,柳慎跟著他的身後,也要一探究竟。甚至是有些懷疑,難道這條穿過山峰的通道,是往山下去,還是往更深的山裏去?
就在這時,一隻八哥鳥不知道從哪裏飛來,扇著那並不美麗的翅膀在公孫鉞的肩膀上停下來。
公孫鉞二話不說,從翅膀下麵解下蠟封信。
柳慎也湊了過去,可是天太暗,火光又遠她根本沒看清楚上麵說的什麼,隻是瞧見了一個百字。心中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問,莊子外的事情,她基本上不想插手,所以還是少知道些為好。
可是她才這樣想著,卻聽公孫鉞與紅包說道:“百裏岸此刻並不在莊子裏,立刻叫人查看這通道是通往何方,另外讓兩人繼續前行,若是這通道是從山下直接上山的,那麼他定然已經走在我們前麵了。”
百裏岸?柳慎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公孫鉞,“這是怎麼回事?”
公孫鉞一把拉過她的手,一麵往帳篷裏走去,一邊解釋道:“百裏岸隻怕與山上的這位山神有些關係。”
“此話怎講,他不是神醫麼?”柳慎滿腹的疑惑,何況百裏岸才來梧州,怎麼與山上的山神有關係?
公孫鉞將她塞進帳篷裏,拉著她在火堆旁的毯子上坐下,又拿了薄毯子與她蓋在膝上,這才道:“他醫術精湛不假,不過他是東遼皇後娘娘的親侄子,師從於曠。”
“啊?”怎麼又是東遼,還與皇室有著瓜葛,這一瞬間柳慎想到的不是別的,而且是公孫祁然,他也是皇室王爺。不對,現在是大夏皇帝了。雖然不知道出釉為何將名字改掉,不管她是為了忘記從前的自己,還是忘掉公孫祁然,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出釉這個名字確實是因百裏岸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