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慎這一刻很擔憂,出釉這一次還沒有萌發的感情,是不是又要在掐死了?
公孫鉞是個大男人,自然不會像是女人一般,分出大把的心思來專門琢磨此事,因此他也不知道柳慎此刻的心裏在想這個問題,隻是繼續說道:“於曠是已經仙逝了的神醫師弟,據飛羽營裏的記錄,他已經在梧州待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隻是卻從未有人找到過他,想來是一直隱居在這深山之中了,而這百裏岸師從於他,想必自小也是在這梧州深山裏長大的。”說到此處,這才發現柳慎根本沒在認真聽他說,不由得問道:“你在想什麼?”
柳慎猛然從自己的假想中反應過來,搖著頭:“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公孫鉞自然不信她,心細的問道:“你不會是在擔心青羽吧?”他還沒適應青羽的這個新名字,總覺得很拗口。
事實上一點都不拗口,反而比青羽還要順口些呢。
柳慎這才點著頭,一麵感歎道:“她也真是情路坎坷,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一位真心待他的良人呢?”
卻聽公孫鉞淡淡道:“你怎麼知道這百裏岸不是真心的呢?”見柳慎露出疑惑之色,便道:“據我說知,這百裏岸為了救她,聽說在皇後娘娘的宮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求得了千年雪蓮果,不然你以為她怎麼這麼快就活奔亂跳的。”
“真的假的?”柳慎再一次露出詫異之色。卻發現這其中好像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比如??????“那百裏岸如何認得出釉的?還能為了她跪在皇後的殿前?”
公孫鉞沉思了一下,坐在她的身旁,順手把毯子拉過來蓋在自己的膝上,神情略認真:“這個說起來,應該就像是你和我一樣吧,第一眼看到,就認定了,然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且不論公孫鉞有沒有為自己赴湯蹈火之事,就出釉和百裏岸而言,他們不會是在東遼的皇宮認得的吧?
她正猜想著,就聽公孫鉞說道:“那時正是東遼皇後的壽辰,百裏岸也是在梧州待了十幾年後第一次回東遼,自然要進宮請安,不過他運氣不好,被青羽和老六劫持。”
“我懂了。”柳慎打斷他的話,開始深思起來,卻有些想不通,“可既然他有可能待出釉真心,那他眼下離開山莊又是幾個意思?莫不是帶著東遼的陰謀過來?”還有當時公孫祁然肯定不會知道他是個大夫,也不知道他那時候對出釉就上心了,不然定不會劫持他的,更不會打傷出釉讓這百裏岸有機會接近出釉。不過以上的總總隻是柳慎的想法罷了。
“這個是不排除的,你可知道現在東遼的皇後已經是年老色衰,當下得寵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貴妃娘娘,百裏家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了,所以這個時候百裏岸豁出去做些什麼,倒也不稀奇,但是這與他對青羽的感情並不矛盾。”公孫鉞解釋著。
但柳慎卻依舊聽得雲裏霧裏的,最後自己總結下來就是,這百裏岸是個危險人物,而且他利用出釉進入大家的視線,這一點是不容否認的。所以柳慎此刻對他印象,不在是那個看似冷俊如月,文雅秀氣的白衣男子了。而是一個看似文雅翩翩,內心卻陰冷善於暗算籌謀的小人。
公孫鉞沒有去計較柳慎給百裏岸的定型,而是轉過話題提起鹽湖一事。
夫妻倆聊了近一個時辰,期間吃過幹糧喝過水。然後紅包進來回話來,看著兩主子好生暖和的坐在火塘邊,頗有些羨慕。
“坐下說話吧。”他那點小眼神公孫鉞自看在眼裏,當即便示意他坐下來。
紅包頓時樂嗬嗬的道了謝,便在他們夫妻倆對麵的一堆幹草上盤膝坐下,也不客氣的拿起旁邊油紙上的點心吃起來,連續吃了兩個,想必是吃的有些急了,就打起嗝。一麵打嗝一麵回著從山洞裏的發現。
原來這山洞進去不到五六丈,就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一瀉直下,而洞口邊緣有一條長長的藤梯,順著梯子下去,下麵竟然就是村長後山。
下去的時候可以順著繩子下去,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就是上來飛費些時間。
所以這樣說的話,那百裏岸已經走在他們的前頭來。
正巧拍去追蹤他的飛羽營將士也讓八哥鳥來回信,已經發現他歇息落腳的地方了。
這梧州的群山雖然比不得南疆那十萬大山,不過卻也是連綿不絕,那於曠既然是要隱居與世隔絕,自然不會就住在這山邊的。因此公孫鉞也不著急去追上那百裏岸,反而是讓大家休息。
至於盯著百裏岸的那兩人,今夜就要累些了。
柳慎心中的事情諸多,又很是擔心出釉,所以心事重重的,難以入睡。公孫鉞也是好耐心,非常完美的展現出了作為一個十佳好丈夫的標準。耐心的給柳慎解去一個又一個的煩惱,當然都是全憑這口舌,事實將如何,還是個未知數呢。
但是女人就喜歡聽順耳好聽的,也不大去追究此話的實際度有多高,總之她最後是安心的枕著公孫鉞的膝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