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正的進來,除了中間在沼澤裏用石墩子搭了一座兩尺寬的石橋之外,兩側便是石籠子,上方用鐵鏈拴著,連接上麵的石壁,以至於牢籠不會掉進沼澤裏。
出釉在這裏也住了許久,卻不曉得有個這樣的地方,而且自己就每日睡在這上麵的屋子裏,所以驚得嘴巴都合不上,最後沒忍住,問道:“叔叔你怎麼?”
這些石籠被鐵鏈吊著,下方正浮在沼澤上麵,有的籠子裏還關著人,隻是削瘦得猶如鬼魅,五官十分恐怖,見著有人來,想要張口求死,卻是發不出聲音來。
這些又都是什麼人,柳慎心中也甚是好奇,朝周軼看去。
卻見周軼撫著下巴的幾根胡須道:“那個,在下從前在教裏的時候,就是司刑,後來雖然練功走火入魔,但是仍舊執掌此事。”說著朝前麵一個石籠指去:“那裏麵的老頭,幾年前與鄭護法一起去剿過匪,隻怕世子妃也是見過的,後來他受人拿金銀蠱惑,將馬場之事泄露出去。”所以便得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原來如此。”這般說起來,柳慎倒是要感謝周軼等人了。
正是此刻,出釉忽然鬼叫起來:“這裏麵是什麼?”
柳慎隨著她的目光往沼澤裏望去,接著紫蓮的燈,能瞧見幾個像魚一樣的生物迅速的鑽進沼澤裏,不過一瞬又從沼澤裏的另外一處冒出來,然後往那個老頭的肩膀上咬下一塊肉,銜著又鑽進沼澤裏。
紫蓮看得臉頰蒼白,有些害怕的騰出一隻手來緊緊的拉著柳慎的袖子。
“那是陰鱗鰍,以食肉為生。”周軼說的簡單,可是幾個小女子目光卻落在老頭血肉模糊的肩膀上,滿臉的驚恐自不必多說。
尤其是那老頭,張著嘴想要慘叫,可是最後發出口的不過是呃呃的喘息聲而已。
柳慎到底是算見過世麵的,收回眼神很快就平複了心情,這樣的懲罰的確比一刀要命折磨人多了,也算是以示效尤。“秦清關在何處?”
“前麵轉角就到了。”周軼說著,又道:“這個女人不止背後指使芙蕖下蠱毒,在梧州還一麵聯係著北俱人,枉然她作為大夏人了,世子爺將她鎖在這裏,依照在下看,倒也算是客氣的了。”
當出釉說秦清也在這裏的時候,柳慎就猜到了,她大概就是幕後的主使者了。不然的話那芙蕖是如何也不會尋到這裏來的。忽然柳慎又想到了一個人,隻是心裏並不確定她是否與此事有關,所以待見過秦清之後在做決定。
果然,轉了個彎,就瞧見前麵的石籠裏,坐著一個女人,隻是白衣滿是泥濘,那身仙氣蕩然無存,原本精致的臉龐,如今也滿是倦意。但見她四肢緊緊的攀在石籠上,盡量不讓自己沾到那沼澤。可是即便如此,她的身下,依舊有五六條陰鱗鰍在那裏跳來跳去的。
“果然是報應啊。”出釉看到她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忍不住拍手叫好。
專心致誌的秦清聽得出這是出釉的聲音,一抬頭朝她看來,卻瞧見她身旁叫人摻扶著的柳慎,頓時心中一叢怒意,反應性的揚手朝柳慎指來,開口責罵道:“柳??????”可是才一個柳字出口,她人就掉了下來,跌進那沼澤裏,正好被幾條陰鱗鰍緊緊的逮住,頓時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