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釉有些幸災樂禍的齜了齜牙:“喲,好慘。”
秦清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慢騰騰的從裏麵掙紮起身,重新攀上石籠的籠壁,可是身上卻多好幾處傷口,隻是被沼澤裏的泥土一染,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卻叫人看不出來,因此覺得她頂多是有些狼狽,算不得如何慘。
“柳慎,你就不怕遭到報應麼?”她顫著身子吼了出來,又道:“若是玄鉞知道你這樣對我,定然不會饒了你。可惜了他竟然不知道你竟然是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出釉未語,那一臉嚴肅的周軼卻淡淡開口道:“是世子爺吩咐把你關在這裏的,世子妃也是今日才知曉,特意過來瞧你的。”
這樣的話若是從出釉的嘴巴裏說出來,秦清是斷然不會相信的,可是卻偏巧從周軼的嘴裏說出來。
連著柳慎都忍不住朝周軼看過去:“周先生你這樣把她的希望一錘滅了,有什麼意思啊。”
“就是,萬一她沒了希望堅持不下去,豈不是早死早超生了。”出釉也忍不住的翻著白眼責怪起周軼來。
秦清隻覺得耳中再也聽不見她們的聲音,有的隻是嗡嗡的耳鳴,以及那淤泥中陰鱗鰍吱吱的叫聲。這個時候的她確實是絕望的,但是心底卻一直有個聲音在說服自己,千萬別信了她們的話,他們這是離間自己和玄鉞而已。
玄鉞是絕對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對,這是不可能的,她在心底說服自己,可是越是這樣,秦清的心底卻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抬頭看著柳慎,張著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來:“玄鉞是不會殺我的。”
柳慎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肯定,笑著也不說話,同出釉等人使了個眼神,將其退拚下去,此地便隻剩下她二人。
見此,秦清終於有了些底氣,她認為柳慎果然是在意自己和玄鉞中間的感情,於是就有些得意了。剛要張口,卻聽柳慎慢悠悠的說道:“依你的家世才貌,因是不必落到這樣的地步,可是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撥別人的逆鱗呢?”
這些話在秦清聽來,難免是有些覺得好笑,“怎麼,你還敢殺了我不成?”
柳慎搖頭,臉上卻帶著綿綿的笑意:“怎麼會?”目光卻落到沼澤上麵的陰鱗鰍上:“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除了那食人魚之外,沼澤裏還能養這樣的東西。”
“你到底想做什麼?”秦清也不知道是因為柳慎那臉上的笑容,還是沼澤上麵的陰鱗鰍,心裏忍不住有些發毛起來。
柳慎沒有答她的話,而是敘敘的說著:“其實我並不知曉你也被帶來莊子裏了,今早出釉跟我說我才曉得,因此就特意過來瞧你。卻不想世子爺竟然將你囚禁在這樣的地方,坦白的來說,他這個人還真是不太懂得憐香惜玉,不過他大概也是曉得我心軟,因此才隻將芙蕖交給我的吧。”
柳慎不心軟,但是若秦譽尋來的話,柳慎並不確定會不會被他說服把秦清交還與他。
“你胡說。”玄鉞明明是擔心自己受不住柳慎這個賤人的拷打,才使了這樣一個苦肉計,把自己關在這裏。等柳慎看過之後,玄鉞一定會帶自己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