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岩沒有在意這些,疑惑道“這見閻王和北堂木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張含山就是北堂木的弟子!”
“什麼?”
劉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上官岩猶如五雷轟頂,心中難以平複那股震撼!
“北堂木就一個弟子,就是韓元清,何時又冒出個張含山,什麼見閻王?”
“行走江湖,報些假名也無可厚非!”劉勝的話衍生出來就是張含山隻是個化名……
“不可能……他怎麼會變成那樣,當年的韓元清一腔熱血,滿腹道義,怎麼會成為邪修呢?”
上官岩還是難以置信,畢竟從小便相識的手足兄弟,有一天變得連自己都認不清,誰都無法接受!
“是啊,當年韓元清一腔正道,行走世間行俠仗義,未曾做出半點有傷天合之事,誰料如今居然是一個屠戮滿城麵色如常的邪道修士呢?”劉勝神色帶著唏噓的說道!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上官岩依舊沉溺在這難以置信的消息
“為什麼?當年……也就是十三年前,北堂木滯留結丹巔峰數十年,結丹境界之中無一敵手,自認為九州結丹第一,蔑視劍靈宗,劍靈宗主修劍道,雖然人丁稀少,但個個是精挑細選的劍道天才,劍道本是諸多大道中最為淩厲殺伐之道,縱然是同境界也領先它道同修,這本是千百年來的常識,可北堂木狂妄自大,想要打破這一常識,最後敗在初入結丹九重的劍靈宗長老手下,回山之後,由護龍山同道冷嘲熱諷一番後便羞愧以至於道心崩潰自刎隕落……”劉勝徐徐道來顛覆了上官岩的認知!
在他所知道的信息中隻是北堂木敗在劍靈宗手下導致北堂木自殺,這回山門之後的事根本沒有提及過……
“那……那韓元清呢?”
“韓元清在他師尊在的時候意氣風發,做人心直口快,毫無遮攔,同門雖然有些怨憤,但有個強橫的師尊也敢怒不敢言,可北堂木一死,牆倒眾人推,再無人撐腰,再加上其耿直心性得罪不少人,宗門排擠,心灰意冷之下,投身邪道之門,專注於毒道一途,其成就與毒穀的弟子都不遑多讓……這十幾年來一手毒物另有些邪道之士都談虎色變,也就有了見閻王這個凶名……”
這一次,上官岩膛目結舌,滿是震撼的目光呆滯的看著一臉輕鬆遐逸的劉勝,似乎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個故事罷了!
而較之於他,上官岩心中卻泛起驚濤駭浪!
昔日好友卻走到了邪道一路,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已經事敵人,水火不容得敵人……
恍惚間,當年並肩作戰,他以狡猾老練,韓元清實力不凡,二人行走江湖,縱馬飛意,何等的快活瀟灑,可是那一場曆史之中波瀾不驚的變化卻讓二人的命運走到了對立!
似乎有些……不知名的酸楚……
十三年來,他是怎樣過的,當年那清秀的少年,如今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還有那本來陽光的氣息如今卻變得邪惡與詭異……
究竟是怎麼樣的經曆讓一個人有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一個被宗門拋棄的人,一個在本來不公平的世界中倍受打壓,一個師尊死去卻無人問津的人……對這個世間還抱有什麼希望?當一個適合他的世界出現在他麵前,他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劉勝冷言冷語的說道
“可是……他以前非常憎惡邪道……現在為什麼……”
“你錯了,當那個灌輸他什麼是正什麼是邪的環境,潛移默化的的遵從,這其中不單單寄托著對那環境的依賴和信仰,而當這環境有一天背叛了他,拋棄了他,環境給灌輸他的所有認知他都會以一種報複的心裏去反抗,這不怪他,怪的隻是這一切都屬於一個強者為尊的環境……”
劉勝的一席話讓上官岩沉默……
是啊,已經被背叛,還有什麼理由去信仰,那些無可厚非的執著在強者為尊的法則麵前都不值一提……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
少許,劉勝溫和的拍著上官岩的肩膀說道……
“你……下一步怎麼辦?”
從那複雜得心中走出來的上官岩問道
“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鬥避無可避!
現在整個落日城北封鎖,眼下隻好拖延時間,看看能又什麼機會逃出去……”劉勝輕聲說道
“先吃飯吧,不要再想這些了……”
上官岩沉默不語,這一切都希望渺茫!
落日城被大陣封鎖,神念傳達不出去,還有虎視眈眈的張含山……哦……對了是韓元清!
聯係宗門的手段大都已經指望不上,眼下的局麵非常被動,現在能做的,隻能是與韓元清繼續賭鬥,在這期間時間拖的越久,逃離的機會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