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竹林裏砍下來一根竹子,我讓柳菲在旁邊拿手電筒照著,當即就處理起來,先將竹子上麵的枝葉全部去掉,最後隻取了中間一段大小適中的帶了回去。
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總算紮出來一個紙人,整個過程柳菲都在看著。
“想不到你還真有些本事呢,一根普通的竹子竟然能紮出來一個這樣的紙人兒,簡直比香燭鋪裏麵紮的還要好。”柳菲誇獎一句,笑嗬嗬的遞過來一杯茶。
喝了一口,我笑著說到:“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這可是技術活兒,香燭鋪裏的紙人怎麼能和我自己紮的紙人想比呢。”
在紙人後背上留下柳強額生辰八字後,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明天早晨的時候你讓劉強的爹舉著這個紙人吧,告訴他等老爺子下葬後就把這紙人給燒掉,一定不要留下。”
“知道了。”答應一句,柳菲拿著紙人離開。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我溜達到了外麵,剛來柳菲家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她家房子西北角那裏有一棟小土房,房頂上有農村裏常見的泥巴瓦片。
揭下來三片瓦放在靈堂的棺材上麵,將篾刀放在旁邊,我來到了廚房,現在已經吃過了晚飯,隻有幾個婦女還在負責清洗工作。
“阿姨,米飯在哪裏呢?”
離我最近的的那個中年婦女指著地上的一口鍋道:“米飯都在那裏麵呢,先生你是還沒吃飽嘛,要不然我給你熱些下飯菜吧。”
“不不,我已經吃飽了,這是打算弄些水飯,明天早上要用的。”答應一句,我去飯鍋裏取了兩勺子冷米飯,又在水管裏接了半碗涼水。
水飯這個東西顧名思義,就是冷水和白飯混合在一起,在死者裝入棺材之前,可能有一些莫名的孤魂野鬼會來搗亂,這個時候潑灑水飯的話,能保證死者安全入棺,不用受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影響。
而且水飯還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象征著死者最後吃的一口飯,喝的一口湯,潑出去以後,就不用在掛念了,安安心心的離開,要是少了這個環節的話,那也是不行的。
曾經我和師父路過一個小鎮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次,有個人家家裏死了個老太婆,可是由於考慮不周,裝棺材的時候才發現沒有米飯,那個陰陽先生估計也是個半吊子,竟然隻用了冷水代替水飯。
人倒是安葬下去了,可是那個人家的家主,也就是死去那個老太婆的兒子連續幾天晚上都做夢,夢到那個老太婆說自己餓的慌,不能安心的離開。
好在遇到了我的師父,否則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情呢。
我師父也是個是非分明的人,重新做了法事,補上了水飯後,那個死去的老太婆總算消停了下來,臨走的時候我師父找到了那個陰陽先生,狠狠罵了一通。
那個陰陽先生才三十多歲的樣子,他的師父死後他接下了擔子,他知道自己這件事兒辦的有些不妥,被我師父罵了兩個小時,愣是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最後還請我師父和我吃一頓好的,這才算完事兒。
弄好水飯後,我將其放在了棺材旁邊,交代不能讓別人動後,打算好好去睡一覺,明天早晨還要早起,那個時候的事情也是這幾天以來最多的時候,沒有個好的精神狀態那可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柳菲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臉擔憂的在我耳邊說道:“月亮啊,你去看看我侄女兒吧,好好的突然就肚子疼,一直不停的出虛汗,是不是遇到什麼髒東西了?”
本來我是想讓她帶去醫院看看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看看,雖然一般這樣的事情都不能和迷信扯上關係,但看看總是好的。
跟著柳菲來到一間偏房,有幾個人正圍在那裏,床上躺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此時正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疼的眼淚吧嗒吧嗒往外流,額頭上也充滿了虛汗。
“先生你可算是來了,快看看我女兒吧。”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見到我就像見到了那啥一樣,一把就抓住了我的雙手。
“不要慌,讓我先看看。”
摸了摸小女孩兒的額頭,溫度很低,這是突然間的低燒,一般隻有突發疾病才有這樣的事情,但我看到她左耳朵邊一團似有若無的黑氣後,知道這不是疾病,而是被所謂的長輩給找上了,當然這些長輩都是已經死去的人。
“去找半碗涼水來,順便拿三根竹筷子。”交代一句,我輕輕拍了拍小女孩兒的腦袋,嘀咕道:“不慌不慌,牛鬼蛇神快點兒走光,走光!”
小女孩兒慢慢安靜了下來,臉上的痛苦神色也有所減弱。
“先生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不要緊吧。”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緊張的問了一句,應該是這個小女孩兒的父親,旁邊那個女人也是一臉擔憂的望著我。
“你們別著急,現在老太爺走了,這宅子裏的陰氣比較重,一些老者也有些活躍,不太安分,你們的女兒火焰(人的一種隱藏的東西,像個火苗,這火苗高的話,鬼見了都會退避三舍,如果是火焰低的話,那就很容易被髒東西給沾染)變低,被某個長輩給找上了,我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