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念泛著水光的眸子映著程儀姿的臉龐。
媽媽要和她商量什麼？
肆意流出的眼淚，仿佛衝刷掉了些許之前一直積壓心頭的陰鬱。
宋依念覺得，這個時候，隻要不是觸犯到她原則的事情，任何事她都會答應的吧？
“……什麼事？”緩了緩神，宋依念輕問。
程儀姿極力壓住眼底那絲氣憤的情緒，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明天，你帶我去見一下你的養母怎麼樣？”
宋依念微微一愣。
媽媽要去見養母？
看到她遲疑，程儀姿麵上的笑容不變，解釋，“我想去見見她，順便……‘謝謝’她對你這些年的‘照顧’。”
隱隱的，她的話音中似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素來的涵養，讓她將這份憤怒壓抑在優雅的微笑之中。
之前她有悄悄打電話給梓芊，問她住哪裏，但是梓芊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她也不知道是老爺子施壓，還是有別的原因。
聽到梓芊支支吾吾的樣子，她更加好奇了。
她現在隻能試著在依念這裏問問看了。
宋依念遲疑了一秒，“……好。”
程儀姿一喜，笑著摸了摸宋依念的腦袋，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壓低了聲音開口，“對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你爺爺。”
宋依念雖然疑惑，但是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她仿佛泡在了蜜糖罐中，不忍心拒絕程儀姿的話。
她們沒有注意，一邊的Flora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她……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梓芊小姐呢？
程儀姿和林依念又聊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宋依念洗了個澡，便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沒想到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她隨手抓起了手機，看到上麵的“未接來電”，“未讀信息”，簡直就是刷屏的節奏。
其中當然不乏韓大小姐和喬大小姐。
就算沒有接，宋依念已經猜到了她們為何打電話了。
今天她被十分誇張地接回宋家，她注意到周圍有很多同學在那裏拍照。
想必……
已經有人把照片上傳到了什麼公共平台，消息都傳開了吧？
她沒有急著回打櫻櫻的電話，有什麼事情，還是明天去學校當麵去說更好些。
在一排未接來電中，她沒有看到某隻妖孽的電話。
一絲淺淡的失落，在她眸中劃過。
他是還不知道她回宋家的消息嗎？
淡淡的失落還沒有暈開，她忽然在未讀消息中，看到了某隻妖孽的消息。
她沒有猶豫，直接點開看了看。
——“回去，還習慣嗎？”
簡單的幾個字，看不出情緒。
宋依念看著屏幕上的幾個字，眸光微微一顫。
看來他也得到了消息。
彎了彎唇，她回複：“嗯，還在適應中。”
想了想，她微微垂眸，又發了一條，“這段時間，我有可能不能回公寓了……”
她發過去了以後，沒有一會兒時間，消息顯示了已讀。
可是，葉擎深沒有回複。
宋依念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