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食人族之謎(1 / 3)

最早踏上熱帶非洲土地的探險者大都以探礦、獵象、經商、考察植物為目的,還有遭難獲救的水手們。他們在這兒常會發現非常重要的東西。但是以探險以外的目的來到非洲的人當中,則以基督教傳教士最為顯著。到達南非的早期傳教士之中,有一位長老派教會的牧師約翰·強貝魯,他是於1812年,被倫敦傳教協會派到新拉塔科的。

在那裏,臉上塗滿紅色顏料,頭發上灑著藍粉的九位長老迎接了他。根據他說其中有一位長老“比我過去所見過的任何人都更具高貴的風采”,但是,強貝魯對長老們的觀念卻感到失望。因為,他向長老們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麼人類會被製造出來?”這些長老竟然回答:“這是因為要繼續地掠奪其他的民族!”

強貝魯帶了一輛牛車、牛、狗、羊和荷天特特族的向導所構成的隊到各地旅行。目的是更廣泛地傳播教會知識和精神,並尋找一些新的信徒他從新拉塔科朝著東方前進時,另一位傳教士夥姆士·李度加入其行列。一行人到達了哈魯茲河,沿著這條河南下,到達和巴魯河的會流處。河中出現許多河馬,叢林中有長頸鹿,穀間有無數的羚羊正在吃草,這些動物,雖然有時會遭到布希族的攻擊,但仍然不知人類的危險性,依舊過著悠閑的生活。強貝魯這樣描述當時的心情:“過去,沒有一個歐洲人曾看過這種平原、山和河川等景象,如今呈現眼前是原始的碧綠,我知道我已經離開祖國有好幾萬公裏,一想到這裏,就覺得好興奮。”

1820年,為了尋找傳說中的班特各部族,強貝魯決定探險巴魯河的北方。途中,他們一行人發現了林波波河的一個源流。這條大河是流向非洲南部,再流經莫桑比克,而注入印度洋。

強貝魯準備到普魯皆族的領域,他們屬於茲瓦那族的一支,住在現在的普勒托利亞和波禮那的國境之間。普魯皆族的首都位於現在馬菲京附近的卡地維尼。經過幾個星期的長途跋涉,他們終於深越了丘陵和草願,來到了由許多小路彙聚而形成的大道上。後來,前麵繼續出現了農田(種植種子、小米等雜穀),然後,他們“站在非洲地方最高的丘陵上,發現了長久以來一直在尋找的這個都市的一部分”。當地的人們為了看牛車隊,遠遠的從街道上跑過來看,他們非常驚訝,同時也非常恐懼。在街道上“他們看見了白人,先是突然的大笑,接著發現低呼聲而紛紛逃散!”

攝政王代表國王接見了他們一行人等。這位攝政王雖然沒看過白人,卻已經聽過許多有關白人的事。強貝魯看見了這個非洲的城市竟然那麼大,而且還有完整的組織、紀律,而感到非常驚奇,也非常感動。這裏大約有16000人左右。“他們實際上都是些富有創造性和才能的人。房子或是院子的任何地方都非常的幹淨,他們也會製煉鐵器和銅器……。男人的主要工作是在公共場所處理毛貨及做外套。”

他們向攝政王進獻了鏡子、幾條紅色的手帕、紅色的睡帽、剪刀,還有各種的服飾等禮物。後來強貝魯才知道送玻璃珠要比送這些東西要有用的多。因為玻璃珠是“南非內陸唯一的貨幣,同時也是一種媒介物”。攝政王和他的議員們,除了5、6天旅程的範圍外,對其他外界種種幾乎全然不知,同時也不感興趣。然而,他們被蠟燭給迷惑了,“他們看到炮火能維持長久而感到驚訝,為了這件事,他們還互相談論了很久。要是能聽得懂他們的話語,那該有多好!”

在這個國家的傳教活動可以說是失敗的,因為,“來看我們用餐的人比來做早禱告的人,至少多了三倍”。這裏的人們,把香煙葉煮過了以後才肯吸食。他們也做了石製的煙鬥。象牙笛子、銅製的耳飾及鐵製的錐子及小刀等。他們的服飾是用野生的利用皮所做的一種白色頭巾。雖然強貝魯在這兒傳播了和平的教義,但當他離去時,普魯皆族正開始準備襲擊這個部族。

強貝魯回到新拉塔科的傳教基地時,蘇格蘭的同胞不久前剛被派到這裏的洛巴圖·摩法多迎接了他。洛巴圖在此前是個園丁。他來到非洲後,就和茲瓦那人共同生活了50年。在這段期間裏,他蓋了所茲瓦那傳教所,後來遷移到庫魯曼。他又把所有的聖經都翻譯成茲瓦那語,並且在那裏結婚,生了10個小孩。

強貝魯訪問卡地維尼不到10年,他極力讚美的這個富裕國家,竟遭到死亡和破壞的噩運。卡地維尼和普魯皆族其他的市鎮,和林波波河及巴魯河地域的班特各族的市鎮,全化為一片廢墟,人畜全都消失。這就是部強間發生矛盾和磨擦的悲慘後果。因為其他的班特各族不斷的來到東海岸和南非。而南非東海岸的那他魯地有一族叫茲魯,其酋長恰卡,把軍隊加以組織,並施予高度的訓練,成為一支“因比士”隊,並且一一傳授新的戰術。

這種新戰術的戰略要點就是使用一種“阿薩加以”的短刺矛做集體的攻擊。茲魯族的“因比士”在短期內使征服了那他魯的多拉傑斯巴魯山脈和海岸間的各部族。恰卡和手下的一名酋長摩傑伊卡利之間有了芥蒂,恰卡平時的處罰都是死刑,摩傑伊卡利不想在那兒等候死亡,於是手下近300個“因比士”戰士,越過多拉傑斯巴魯山脈,進入東特蘭斯威,他和恰卡一樣,自誇有堅強的戰鬥力,於是他開始征服內陸各族,並把他們的市鎮掃蕩成一片廢墟。

摩傑伊卡利使用的也是茲魯的新戰術。並把被俘的各部族的女人們分給部下做妻妾,把被俘的戰士們編入自己的連隊。1830年,摩傑伊卡利的戰士已超過1000人,他們自稱為“馬塔貝族”繼續向西襲擊波劄那,向北襲擊羅得西亞。對於這批受過充分訓練,使用短矛和射棒的“馬塔具”戰士們,幾乎沒有任何部族能抵擋得住他們強烈的攻擊。

摩傑伊卡利認為,帶著火器和馬,坐在“能活動的房子”(馬車)活動的那些白人們,比整個恰卡的隊伍來得危險。1829年,他為了和白人接觸並偵察白人的地方,派了兩個“林多那”(指揮因比士的酋長),來到設在庫魯曼的摩法多傳教教會。摩法多盛情接待了他們,離去時,為了避免持有著報複念頭的茲瓦那人在半途攔襲,所以摩法多決定親自護送他們回去。他們預備回到在林波波河北方的摩傑伊卡利的總基地,於是一行人坐了牛車朝著東北方而去。在越過巴魯河,進入普魯皆族境地後,摩法多發現以前繁榮富裕的村落和豐沃的田地,如今全都被毀滅了:

“曾經擁有幾千人口,充滿了活力的地方,現在卻因馬他貝魯的侵略,而麵目全非!野獸們現在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這片漂亮的森林峽穀中活動。”

獅子的數量增加,經過此地的人都被迫爬到樹上躲避。摩法多頂著一顆刻著裂痕的樹幹爬上去,發現上麵有座小屋,小屋的家具很簡陋,隻有地板上覆蓋著的幹草,一支矛、一支湯匙,另外還有一個裝滿了蝗蟲的碗。強貝魯以前所看到的卡地維尼和其他大地方的一些市鎮,已變成了“荒廢的牆壁,四處堆積著石頭,除了人的頭蓋骨外,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最後摩法多的車隊來到林波波河。從那兒又經過了三天艱苦的旅行後,一行人終於到達偉大酋長的村落(位於現在的普勒托裏亞南麵的某一條河南端)。為了歡迎白人們和平安歸來的林多那,摩傑伊卡利召集了他的連隊,讓每位戰士都帶著同他們一樣高的彩色獸皮盾,也戴著用駝鳥羽毛做的,能搖動的頭飾為他們跳戰舞以示歡迎。摩法多看了這種情景,非常的感動“他們必須征服其他的部族,否則就得選擇死亡。如果戰士沒有帶後或矛回來的話,隻要國王一皺眉頭,他就必須死。”

摩法多在摩傑伊卡利的部落裏受到了盛情的款待,像做國王一樣被侍候得非常周全。“你把我的心洗得像牛奶一樣的白”摩傑伊卡利這樣對摩法多說著:“我對異國人的愛心感到吃驚。當我餓時,你給我食物,你擁抱著我!你用你的手在敵人群中保護我。”但是摩法多回答了說:“我並沒有做這些事情。”摩傑伊卡利指著兩位部隊長說:“這兩個人是牽了我的命令到白人的地方。你不但給了他們食物,而且還拿衣服給他們穿,更老遠的從庫魯文保護他們回來,使他們免過了茲瓦那族的襲擊,所以,你就是等於保護了我。”這位酋長堅決地說著。

雖然摩傑伊卡利有著非常驕傲、殘忍的個性,並且沉迷於肉體上的愉悅——他有100多位妻子——但是這位勇猛的戰士卻在短短的10天裏和傳教士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持續性的友誼。摩法多後來雖然又好幾次的回到“馬塔貝”的部落,希望敦勸摩夥伊卡利改信和平、謙虛的宗教,結果都沒有成功。

因為摩傑伊卡利非常欽佩、讚賞摩法多所以他下令所有登上這塊土地的歐洲人都要呈上摩法多的介紹函就可以得到熱情款待。從摩法多訪問這個地方以後又過了7年,英國的陸軍軍官威廉·卡瓦利斯·哈裏斯爵士,也到達了庫魯曼。這時的傳教組織已從新拉塔科移到庫魯曼。哈裏斯想要獲得摩傑伊卡利的許可在馬塔貝的土地上獵象,同時計劃經過巴魯河口去。

1836年9月29日,帶了摩法多介紹函的哈裏斯與同行理察爾·威利安姆遜和幾輛牛車,幾個荷天特特人一起朝著馬塔具出發。一些被摩傑伊卡利掠奪過,僥幸不死的各殘留部族圍在哈裏斯的帳篷外,直向他們要求肉類及香煙。在到巴魯河途中,這支狩獵隊遇到了許多野獸,“到處布滿了獵物”,哈裏斯在附近留下了一頭被他殺死的野獸殘骸。他說:“那種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於是我進入了逃亡中的背群裏去,繼續追趕獵物,直到它完全疲勞了,然後才舉槍射擊它。”這位最早寫有關非洲大型狩獵書籍的人,實際上也是“巡回屠殺者”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