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您看?”
“滾遠點。”
夜摩沉下眼眸,抬手一揮,“砰”的一聲巨響,湊近來的牢頭就被砸到石壁上。
牢頭“噗”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手腳並用地站起身,抹掉嘴角的血漬,又諂媚地笑著湊過來,這下再不敢像這前湊得那麼近。
“容我想想。”
“是是!”
夜摩抬手將酒杯送至唇邊,思慮了半晌,才放下酒杯:“去把魔使叫來。”
牢頭輕聲細語小心翼翼地問:“您……是指哪位魔使?”
“廢話!當然是絳舞魔使,另一位魔使又不在地宮!”
邊上的狼妖都看不下去他的蠢樣,上前來把火把塞進牢頭的手裏,跑出去請絳舞,牢頭哆嗦著雙腿站在一旁,再不敢亂說話,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沒一會兒,絳舞就被請了過來。
絳舞沒有看向被綁起來的鳳圖,單膝跪倒在夜摩的麵前。
“絳舞到,魔君有何吩咐。”
夜摩向鳳圖的方向輕抬了抬手:“你去,別把他弄死。”
“恕絳舞難以從命。”
兩個狼妖都驚詫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絳舞,連夜摩,都抬了抬眼皮。
“你說什麼?”
“離恨天君,畢竟是絳舞曾經的主人,恕絳舞無法下手。”
“起來。”
絳舞起身,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
夜摩也站了起來,俯視著絳舞。
“我問你。”
“魔君請問,絳舞知無不言。”
“絳舞,我記得,當年你來投靠我時,說的是對離恨天君因愛生恨,沒有錯吧?”
“是。絳舞恨離恨天君不近人情,心中隻有天地蒼生,一視同仁,卻也同樣冷漠。絳舞侍奉左右千百年,全心全力,天君卻從未真正關懷過絳舞。”
“你一個仙使,也配奢求這些東西?”
“絳舞配得起,為離恨天君,卻不值。”
“很好。你如今,到底是愛、還是恨?”
“愛之切膚,恨之徹骨。”
夜摩冷冷地勾起半邊的唇角,眼眸中暈染著殘戾的煞氣:“你的離恨天君,現在就在你的麵前。我給你一個機會,向我證明你的忠誠。”
愛恨要怎麼證明?
絳舞的眉目間忽然憂愁了起來,望向被綁起來的鳳圖,說是恨,可是她的眼神裏,卻好像沒有一絲的恨意。
天君,你可知,絳舞愛你,愛得有多苦。
夜摩冷笑,大力捏住了她的下顎,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的腦袋轉回來。
“你的愛恨,經不起半點敲打,這就是你永遠都比不上緋瑟的地方。”
“是,絳舞謹記於心。請魔君給絳舞一點時間。”
“若是敢耍花招,受苦的,是你自己。”
“是。”
夜摩甩開她的下顎:“滾吧。”
絳舞半躬著身,從石牢中退了出去。
“嗬,女人。”
夜摩輕嗤,端著酒杯緩緩走到鳳圖的麵前,火焰從他的手心躥起,蔓延到酒杯裏,越燒越凶,可火焰的焰心卻是剔透的青藍色。
他抬起另一隻手,拿過燃燒著的酒杯,將這隻手握住負到身後,麵上隱隱有幾分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