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屬你這孽障，最是話多。”
鳳圖手腕一抬手掌一握，那圍繞在錦亂周身的暗紅色霧氣就到了他的掌間，霧氣化作長長的一條，從鳳圖的手掌溜出來，停留在離兩人不遠處的半空中。
錦亂往鳳圖的身邊湊近去，極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朝元嬰低“哼”了一聲。
“就是就是，最煩它！小鳳鳳我們不理它！”
“嘿，還真是什麼天君教出什麼仙使來，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很搭調嘛，要不要我再給你們走個音律譜成曲喲吼兩聲？”
聽到元嬰這麼“誇”，鳳圖的眉間浮現自豪之色：“很平常。”
“你離恨天君，一口一個孽畜，之前是你對我還有幾分用處所以我處處讓著你，你還別真以為能騎到我的頭上來，我乃盤古元神，擁有無上法力，六界生靈哪一個見了我不是垂涎欲滴恭恭敬敬，隻有你，把我當個累贅，還想壓製我。現在我不用你了，你可小心著點說話，我一不滿意，就借你家小仙使的手，教訓你個好幾回……”
“誰要你了！你趕緊給我走走走，不要待在我身上，我嫌棄！還有你要是敢傷害我小鳳鳳，我一定要你好看！”
“你、你不仙不妖不人不鬼，排除在六界之外！”
“我有姓名有族人，怎麼就不妖不鬼了！你有沒有常識的啊？”
“族人，虧你還記得你的那些族人。”
“你什麼意思！”
“這就是你請教我的態度？不是嫌棄我嗎？我走，這種愚蠢的問題也不要來問我。”
暗紅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錦亂不安地皺起眉頭，晃了晃鳳圖的胳膊，側仰著腦袋看過去。
鳳圖垂了眸，摸了摸她的發頂：“不必擔心，夜摩暫且不會動錦鯉一族。”
“真的麼？”
“嗯。”
“咦？小鳳鳳怎麼知道我是錦鯉一族的？”
“很早，很早。”
錦亂更加疑惑，歪著腦袋：“很早是什麼時候呢？”
“是——”
聲音戛然而止，鳳圖輕笑不語，照著她揚起的腦殼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錦亂“啊嗚”一聲，捂著被敲的地方鼓起了腮幫，臉上眼中寫滿了疑問。
是，在瑤池，第一眼看到她，又目睹她幻化成人的那一刻。
怕她胡思亂想，還是不要告訴這小妖的好。
瞅了好久都沒等來想要的答案，錦亂小臉一塌，聲音裏都是濃濃的哀怨。
“唔…小鳳鳳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壞了，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說給錦亂聽又會怎麼嘛！”
“怕你翻了這鬼府的地。”
“瞎說！我怎麼會做這種給小鳳鳳丟臉的事情呢！”
“你還知道這是丟臉之事。不錯，有長進。”
錦亂吐了吐舌，黏到鳳圖的身邊，將腦袋靠到他的胳膊上，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很輕：“小鳳鳳，錦亂有點兒想你了。”
“確實，許久不見。”
許久不見，他也，甚是想念。
鳳圖輕勾唇角，心底的某一處地方，忽的就柔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