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下了車,繞到一側替我拉開車門,我愣了一下,從車上下來跟在了他的後麵。
警察局裏的氣氛異常嚴肅,我走在其中,險些覺得真正死人的是他們這裏一樣。特別是審訊室中的兩名警察,至我一進來就盯著我的臉,像是在看什麼窮凶惡極的罪犯。我感到不自在極了,畢竟之前到這裏來他們隻是簡單詢問一些情況,並沒有像今日這般正式的把我找到這來。
我滿臉不悅地在他們的暗示下坐到了對麵的椅子上,老是有種被審問的感覺。我抬頭盯著對麵的兩位警官,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不知道二位想問些什麼?”
其中一個女警官聞言微微一笑,頗有含義地看著我,問道:“剛剛發布會上死的那位記者,你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那小子我怎麼會沒有印象,倒黴得非要往老子槍口上撞,死了也活該。
另一位男警官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接著發問道:“你們之前認識麼?”
我搖了搖頭,不認識。這倒是實情,他是記者,我是作家,我們之間能有多少交集?
見我給出了否定的回答,男警官似乎並不意外,但他的神情卻有幾分猶豫。旁邊的女警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他便繼續說道:“你今天在發布會上聲稱昨晚在夢裏預見到了他的死亡,是真是假?”
我瞟了一眼站在角落裏旁觀的聶遠,應聲答道:“確實是真的,我已經在發布會上也說過了,我有常人沒有的第六感。”
男警官聽了不置可否,而是接著說道:“那你有沒有預見到他是怎麼死亡的?”
我一愣,這我倒沒想,不就是突然死亡嗎,還有什麼原因。
看到我一臉的迷茫,男警官終於不再兜圈子,而是突然說出一件我始料未及的事情來:“你知道嗎,那個男記者其實在離家之前,就已經中毒了,而且是被人下的毒。”
男警察的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日空突然一個炸雷,天瞬時陰沉了下來,有些暴風雨的前兆。我被對方話裏的質問和這件事本身的意外性驚得呆在了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女警官更加意味深沉地看著我,不失時機地追問道:“你認為這件事會是什麼人幹的?”
我抬起頭,不可思議地說道:“我怎麼會知道,難道你懷疑我?”
男警官笑了笑,安撫道:“先生不用緊張,我們隻是進行相應的調查。這位女警官,有些懷疑你在發布會上的說法,所以,我想,有可能的話,您最好還是解釋清楚。”
解釋?該說的我在發布會上都說了,至於不該說的,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們嗎?
我不屑地露出一個笑容,理直氣壯地回應道:“我沒什麼可解釋的,事實正如我發布會上所說的那樣,你們既然不肯相信,那我也沒必要多說了。”
女警官怪異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見狀更加不滿,借機埋怨道:“遇到了這樣的事,我也感到很心煩。如果警方能盡快調查出凶手來,我願意配合,並且會十分高興。但請不要無憑無據,惡意浪費他人時間,我也是公民,有自己的隱私和自由,要是沒什麼要緊事的話,我還趕時間,就先走了。”
我強裝出氣憤卻十分淡定的神情來,起身便走,不想被他們看出我的緊張。
跌跌撞撞地到了門口,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呼喊:“徐剛。”
我渾身一震,不知道自己的背影是否顫抖了一瞬,我舒展一下麵部的肌肉,回身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聶遠走上來,跟在了我後麵,說道:“我送送你,順便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