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門在眼前緩緩合上,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拔掉針頭,掀起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雖然對於他說的話我並不完全相信,但是心底那種莫名的觸動卻是真切的。年初的車禍,死去的未婚妻,我努力搜素著腦海中不多的記憶。關於年初,我隻記得自己的書接到了出版令,其他的一概很模糊。
敲了敲腦袋,粗略回憶了一下,書出版的事情大約發生在三月份左右,如果真有他所說的車禍,那就應該是在之前的一個月。也就是一月份到二月份之間,那段時間裏自己在幹什麼?
好像除了在寫書以外沒有其他特別的記憶,如果說是因為那時的生活像流水賬才沒有印象,也說得通,可我卻對寫書的場景記憶猶新,似乎連一些細節都還保留在腦海裏,而對於日常糊口的工作,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種時候我根本不相信因為寫書是愛好的狗屁理由,要真是那麼大愛好,當初也不至於把自己給變相賣了。那是什麼原因?那段生活裏的點點滴滴都像是從腦中蒸發了一般,無跡可尋,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我丟失了一部分記憶?而這部分記憶被動手腳的時間正是始於年初的車禍。從這場車禍往前,我的記憶都是不真實的,不完全可信。
還有他口中所說的未婚妻,蘇雪,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嗎?這種事情口說無憑,我不否認自己對相片上的女人有熟悉感,但這也代表不了什麼,關係不一般是肯定的,但也未必是我的女朋友,萬一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呢?
畢竟出來混這麼多年,這些日子又讓這些事情給折騰得夠嗆,我要是再不多長個心眼,像當初那麼單純傻逼得別人說什麼是什麼就怪了。
盯著床上的相片注視了半晌,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我在廣州混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哥們,雖然不多,但偶有聯係,關係還算不錯,有用得著的地方也能適當幫上一把,在天津我舉目無親,又礙於可能被人盯上了不能有太大的舉動,隻好找以前的哥們幫忙。
他們當中有一個人是搞外貿的,人脈很廣,有次在交易的時候差點讓人給騙了,正好我在旁邊看到,就多了句嘴,險些因此挨揍。對方被我提醒當時就反應了過來,立馬停止了這樁生意,還堅持要請我吃飯。我朋友不多,卻也沒有拒絕,一來二往也成了哥們。
他的同學中有一人是私家偵探,以前聽他提起過,據說非常牛叉,隻要接手的活沒有辦不成的,別看現在的許多私家偵探都是掛名騙子,隻會吃幹飯,最多替女人給老公找找小三,但這哥們好像是有點真本事,腦子夠用,做點生意什麼的也保準能發家,但因為天生愛刺激,才找了這麼一行。
如果隻是調查這麼一件小事,我沒必要去麻煩這一號人物,畢竟求了人就要欠下人情,但是我現在的處境和不利,我的身邊總有人跟著,平時看不出異常,但我的感覺不會錯,這些人一直在與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著我。如果我再不有所行動,恐怕時機一不對,就會淪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