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迷茫地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不理解我所指的特別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可能具體解釋給他,這種事情別說講出來沒人相信,就是真有人信,恐怕也早被嚇跑了。我需要的是一個完全不知情的配合者,大腦正常,不要有太旺盛的好奇心就可以了。
我承認自己這樣做是有些不負責任,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一時不負責任的行為竟然引來了完全超出我預料的後果,如果當時我就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打死我也不會繼續下去。可惜我不知道,甚至還毫無察覺地邁出了這危險的一步。
小青年呆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似乎在等著我給出最終的肯定。
我剛想點頭示意他繼續,一個意想不到的插曲發生了。
原本分外安靜的網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好像是有人在打群架。突如其來的吵鬧聲攪亂了每個人的神經,小青年一激動,手一抖,手指不小心搭上了enter鍵。
輕微的力道還是觸動了進入網站的最後關卡,然而他的視線卻沒有留在屏幕上,而是死死盯著門外的人。
我看到了他臉上的驚恐表情,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群穿著混混的人堵在門口,手裏拿著棒子和其他一些打架用的家夥。為首的是一個絡腮胡,看不出具體年紀,邋遢的打扮讓他看上去很老,但是真實年齡卻不得而知。
絡腮胡子的後麵跟著一群小弟,個個頭發都染得花裏胡哨,有的還留著長發。
小青年見到這些人似乎很害怕,雖然人還是坐在椅子上的,腿卻已經開始發抖了,整個人像個篩糠一下,抖個不停,連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認識?”
看他這幅耗子見了耗子頭的表情,肯定是哪裏得罪人家了,否則也不會嚇成這樣。真懷疑再下一步他是不是就該當眾尿褲子了。我在心裏暗暗唾棄了一句沒出息,然後為了避免惹火燒身,迅速將地方讓出來,站到了一旁準備看戲。
不是有句話說這樣說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雖然也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一說法,但我還是更信奉人生在世,少管閑事。看到外麵的一夥人明顯是奔這小子來的,我當然不會跟著趟渾水了,秉著隻要他還有一口氣,我們的試驗就不能半途而廢的原則,站到了一旁。
“硯,硯哥。”
小青年看著門口的人,估計是嚇傻了,都忘了站起來,哆哆嗦嗦地看著對方向他走去,憋了半天隻憋出個人名來,舌頭卻不好使地打結了,要不是我離他近,還真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硯哥,我,我不是故意要跑的,上次,上次是真有事情,欠您的錢我肯定會還,能不能再等一等?”
磕磕巴巴地說完了這些話,小青年已經露出了一副要哭卻哭不出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叫硯哥的絡腮胡子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聽到這番話,忽然笑了,笑得很爽朗。
“小東,你上次欠我的錢,你老子已經替你還上了,不用緊張,爺今天來為的是另一件事。”
絡腮胡子突然的笑聲把在場的人搞得一頭霧水,他的表情看上去很輕鬆,好像在閑聊家常一樣,一點別的事情都沒有,但實際上,外麵的排場顯然不讓人這麼覺得。一臉笑意的羊肉串大叔身後跟著一群舉著棍棒要打架的人,這場麵,咋看咋有些不和諧。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神經適應這樣混亂的場麵。
小青年此刻早已慌亂得不知所以,坐在椅子上一臉茫然,可惜他的眼神還是不小心出賣了他,估計他已經十分清楚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好事把人家給惹了,這會應該是露陷了,再也裝不下去了。
我略帶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這種情況下無外乎是挨一頓揍,忍一忍也就過去了。除非你比對方牛叉,否則惹了人家肯定要承擔後果,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反正隻是被教訓一下,又不會死人,於是我再次堅定了看戲的立場。
周圍的人早已自覺地散開,誰也不想多惹事,何況這夥人一看就是當地的混混,平時聚在一起打群架的事情時有發生,不想血濺一身的,都早早地閃開了。
我沒有走太遠,原因是我覺得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隻要我不說話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