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我想錯了。
絡腮胡子打量了小青年一會,沒有接著說下去,反倒是把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這個人是你什麼人?你把他找來是為了給你還錢的還是想讓他替你挨哥幾個的打?”
我嘴角一抽,剛想開口就被對方接過了話頭:“他是我的一個親戚。”
我本想解釋的話到了嘴邊被堵了回去,親戚?他還隻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想找我幫忙也沒有這麼玩的,這不是硬拉我下水嗎?
估計我現在否認,所有人都會覺得我是在故意推脫,畢竟我站的離他那麼近,之前也一直在跟他說話,沒道理裝不認識。
但事實是,我真的不認識,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今天出門真倒黴,我表麵上打著哈哈,腦子裏則迅速想著脫身的辦法。還沒等我想出來,小青年突然將我拉過去,小聲說道:“哥,幫個忙吧,有外人在,他不敢怎麼樣。”
不敢怎麼樣?人都帶來了。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門口,心說你要我怎麼幫,總不能說這孩子太不聽話了,我先領回家去教訓教訓,然後再給您老送回來吧?
要是這樣也行的話,就沒有不行的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本來是求救,看在外人眼裏就有點像是商量的意味了。
我苦笑,看來這回真解釋不清了,我怎麼就選了這麼個二貨,還沒開始就給我惹麻煩。
“哥,求你了,你不是說有賺錢的機會嗎,你先幫我給他點錢把他打發走了,你要我幹什麼我都配合你。”
小青年看我站在那裏不動,連忙又求了起來。
我無奈地歎一口氣,這種情況我想自己脫身也不可能了,要是錢能解決倒好,就當消災了,隻是對方會被你幾個錢打發了就不會弄這麼多人來了,再者說我根本不知道他欠了多少,萬一不是錢的事,我就白摻和了。
“兄弟,這是你自己的事,你還是親自解決吧。”
我默默說了句,然後不再出聲。走不了就在這站著,反正他們的主要目標是這小子。
“怎麼樣,公了還是私了?”
“硯,硯哥。我,我身上沒帶錢。”
“那好啊,你傷了我的一個兄弟,總得補償點什麼,要是醫療費沒有的話,你就留下一隻手吧。”
絡腮胡子說著給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下麵的人就要上來強行將人帶走,這裏好歹是公共場合,不會真把他怎麼樣,要是被帶到了沒人的地方,恐怕就不知道要被怎麼修理了。看來他得罪的還不是一般的混混,錢給少了可能都應付不了對方。
小青年也意識到自己混不到頭了,站起來就想跑,這時電腦裏突然傳來突兀的滴滴兩聲,我心一驚,熟悉的聲音讓我想起了之前進行一半的試驗,連忙回過神來,去看屏幕。
全黑,從我的角度,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小青年的眼睛卻一直直勾勾地盯著顯示器,好像上麵有什麼一樣,我暗叫不好,他似乎被催眠了。
絡腮胡子原本就要直接將人帶走,可是看了對方的反應,不由得也愣在了那裏。
剛剛還嚇得不輕的人,這會卻像著了魔一樣,對所有人視若不見,呆呆地看著一片漆黑的電腦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有人都被小青年的詭異反應給震住了,一時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跟其他人的茫然不同的是,我臉上有的隻是恐懼。
我說不出來自己為什麼恐懼,本來這就是我今天的目的,但好像因為這一場鬧劇,事情有些失去了控製。
我看著眼前的人目光越來越呆滯,瞳孔失去了焦距。
短短的半分鍾,他似乎已經完全進入了另一個狀態,任何人都不再能引起他的注意。
絡腮胡子第一個反應過來,衝著小青年罵道:“媽的,以為給老子裝死就能糊弄事?給我把他帶走。”
旁邊還保持著抓人姿勢的幾個人瞬間也醒了過來,隻是沒人再去看他臉上的表情,他的表情,有些空洞地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