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竟然又是那隻欠揍的貓!
剛才在墓室裏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害得我們折騰夠嗆差點交代了不說,這會居然又自己活著跑出來了。看到我和聶遠一身狼狽,而罪魁禍首依然相安無事的樣子,我就有點火大。
都說貓有九條命,不知道這傳聞是真的假的,至少剛才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這隻貓還是逃了出來,看來,在逃命方麵,貓比人要機靈得多。
“怎麼剛才的流沙就沒把這隻禍害埋死在裏麵?”
我順著聶遠手上的光源望過去,有些悻悻地說道。甬道門口已經重新恢複了寧靜,那隻狡猾的黑貓又一次不知去向。
聶遠沒有接話,目光如炬地看著甬道的入口處,出神地思考著,沒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拉著我,朝甬道方向快速跑去。
我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身後有什麼東西追上來了,登時後背一股涼意順著脊梁骨爬了上來。偏我又不敢回頭看,隻好硬著頭皮跟上聶遠的步伐,盲目地向前跑。
出了墓室,剛一進甬道,他就將屏幕光對準了腳下的牆麵。那裏有一個不大的洞,黑咕隆咚的,不知道通向哪裏,估計剛才那隻倒黴催的貓就是從這個洞逃走的。聶遠看著洞口,微微一琢磨,立刻說了兩個字:“鑿開。”
我愣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又是要搞哪出,幹脆不做反應,站在原地幹看著。
這一次聶遠倒也沒有再跟我廢話,甚至連做個表情的時間都沒有,他就已經拿出了身上帶著的那個早已沒電的手電,握住燈光的一頭,反過來將把手處衝著牆麵洞口處一頓猛砸。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卻始終沒有插話。這是要破牆而入的節奏?
砸了幾下,估計是出手太狠,牆麵竟然已經不堪重負,裂出了巨大的縫隙,仔細觀察之下才發現這個洞的四周裸露在外的部分並不是石頭,雖然表麵看上去很像青石板,但是內裏卻隻有一些沙土,怪不得這麼脆。原來不是真材實料。
我還來不及看個仔細,身前的聶遠就已經舉著亮率先鑽了進去。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做,但至少身後沒有危險這一點我已經敢肯定了。
隻要暫時安全就好,我長舒了口氣,趕忙跟了進去。
洞口處雖然被聶遠給強行擴大了,但是裏麵的路依然很狹窄,我整個人完全趴在地上,幾乎是接近扭曲的姿勢,艱難地向前爬,隻要動作稍大,身子就會接觸到上方的土層,被限製住。緊小的空間猶如一條下水管道,需要保持蠕動的姿勢才能勉強前進,甚至有種隨時被活埋的壓抑和恐懼感。
不用想,這條路一定是那隻貓挖出來的。
聶遠就在我前方不遠處,饒是經過專業訓練,他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洞裏行動得很快。我吃力地跟在他身後,倒也能跟他維持一段固定的距離。
爬了不知有多久,路終於快到頭了,隻是說路並不準確,因為這裏更像是一個老鼠洞。
我看到前方隱約有光亮傳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希望,手腳上的速度也瞬間快了不少,有亮光意味著跟外界相通,前麵很有可能是出口。
聶遠的位置比我要靠前,從他的角度應該可以看清楚盡頭處的口子到底是不是出口,但是為了不讓自己提早失望,我硬是忍住了沒有問,繼續朝著有光亮的地方匍匐前進。
因為是晚上,所以即使有光亮在洞內看起來也並不明顯,我抬眼看到聶遠停在了某個位置上,沒有再向前,頎長的身軀將洞口處的光線遮掩住,投下一片濃鬱的陰影。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陡然一緊,下意識地猜測著,是不是因為前麵的路其實是死的,所以他才突然不動了?
我不敢往下想,手腳並用奮力地爬到了他身後。
“怎麼回事?”我帶著希望又怕失望的情緒想要越過他向外看。可惜洞口本來就不大,他所在的位置又比較靠邊緣,整個人正好將入口堵了個嚴實,任憑我伸長了脖子也什麼都看不到。
“你堵在這裏做什麼?”
幾番努力無果,我不由得有些惱火,想要伸手推開他。可惜這尊大佛像是生了根一樣坐在那裏,怎麼也推不開。
我急了,迫切想知道答案和內心底那種被希望折磨的反複情緒實在快把我逼瘋了,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手猛然發力,將聶遠向後拉。他一個不提防,被我拉離了洞口,整個人撲倒在我身上,一起向後趔趄了幾下,才停下來。
聶遠被我這麼一扯,身子便不再擋得住外麵的光景,眼看就要被我瞧到究竟,他卻突然猛地向前一撲,再次用身體擋住了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