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閉了嘴,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說不定走遠了就沒有這難纏的鈴聲了。不是有風水一說麼,看著眼前陰森森的巷子,鈴聲就是在我走進來的時候才響的,說不定是這塊地方風水不好。
有了這個速速離開的念頭之後,我人立馬精神了,腿也不軟了,腳聽使喚了,整個人跟上了發條似的抬腳就要往巷子外衝。
聶遠本來還在等我解釋,卻不料我突然加快了腳步,要離開巷子。
他眉頭一皺,卻也沒有說什麼,跟著我一起出了巷子口。
這麼多次來,難得是他跟在我後麵。一出巷子,我就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知道的看到我這幅狀態估計要以為我是體力太差,跑兩步就累成了這樣。但是我自己心裏卻清楚,我喘得這麼厲害不是跑的,而是嚇得,或者說是為了甩掉身後那個跟追魂一樣的鈴聲,被分散掉了大半的精力,自然有些狼狽。
倚在巷子口處,前麵就是小區入口,我蹲在那,緩了好半天才站起來,身後的鈴聲已經消失了,如果不是剛才的一切都太過真實,我幾乎要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聶遠跟著我的步伐走上來,一臉疑問地看著我。可惜我沒打算給他解答,隻是起身很硬撐地給了他一個微笑,然後裝作沒事人似的說道:“走吧。”
這兩個字今晚我已經說過了很多遍,可惜沒有一次是真走成的,明明隻有不到五分鍾的路程,我們卻又走出了二十分鍾來。不是我想這樣,實在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太他媽詭異了,連點心理準備都沒給我留。
先是在古墓裏溜達了一圈,勉強找到出路,又莫名從楊冽家樓下的井蓋裏鑽出來,之後就是一陣奪命連環call。饒是我再有承受能力,心髒也有些負荷了。一直以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就沒正常過,即使如此,我還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聶遠見我沒有要說實話的意思,知道再怎麼問也沒用,相處了這麼段時間下來。他也算了解了我這個人,很多時候大條得很,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真到了節骨眼上,又比誰都較真,比誰都不先鬆口。要是我不想說,這件事他就是磨破了嘴皮子我也不會說。
但是人家好歹是刑事科大隊長的料,我不說不代表他不能猜,略微一思索,他便問道:“你剛才在巷子裏聽到有人電話響了?”
我條件反射性地全身一震,言語上還來不及作出解釋,身體已經誠實地給出了反應,當然這麼明顯的動作是不會逃過聶遠的眼睛的。不等我說什麼,他已經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來。
“你是說你聽到巷子裏有手機響?”他沒有懷疑我的聽覺出了問題,相反低下頭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這下倒是換我蒙了,嘴磕巴了一下沒說出話來,他,他都不懷疑嗎?難道是我出門的方式不對?為什麼今天一切都怪怪的,連最正常的聶遠都不正常了。
好吧,我不該瞎猜的,因為很多事情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比如說現在,我的腦袋就跟不上了,到底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還是我的智商太捉急?
聶遠看我沒回答,也沒了繼續詢問下去的意思,他隻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兀自想了一會事情,便淡定地往前繼續走。
我也不再多話,生怕哪一下子不對又搞出什麼事來,閉上嘴跟著他的步伐進了小區。
回到房子裏,楊冽似乎並不在。客廳內一片漆黑,安靜得像一灘死水,我約莫著楊冽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伸手就去摸牆麵上的開關,隻是還未等我的手觸及上開關,耳畔突然傳來啪的一聲,隨之,整個客廳都亮了起來。
我的視線先是一閃,隨後移過去,看向沙發那邊,一個人影正坐在靠向門邊的位置,手裏夾著一根還未點燃的煙。我一愣,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楊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