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遇到什麼陰謀,因為在我看來,我所生活的圈子太過平常,和很多人一樣過著屬於我的平凡日子,這輩子不出意外都本該一路毫無起伏地走完。但是打從和惡靈簽立了那份契約以後,很多事情都硬生生地改變了。這倒不是我誇張,很多時候,我都是個挺遲鈍的人,活著也不會去想很多事情,隻要天沒塌下來就好。但是現在,饒是我遲鈍,也不得不注意到我身邊潛藏的一些東西。開始,我確實以為這些東西不幹淨,見不得人,但是後來又漸漸發現這些東西都是有人在背地搞鬼。
我想不通這些人搞鬼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一直以為像我這種平凡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存在感,也不會對誰構成威脅,更不會有人處心積慮地想要算計我。估計就是抱著這種心理,我稀裏糊塗地過完了這些年,也沒覺得有哪不對。但是現在真到了節骨眼上,我才發現自己一直放任不理的結果有多可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的生活完全變了,身邊的人也一一離去,就連我自己都不曾察覺。失去的記憶到今天也沒能找回來,甚至於我本人都要頂著一副別人的樣貌,用一個死人的身份活著。
這種感覺很奇怪,仔細想想又他媽有點搞笑。我都混成這樣了,自己還處在無意識的狀態,要不是這段時間裏發生的怪事太多,太過集中,恐怕以我的反射弧還停留在最近有點小倒黴上。但顯然,我遇到的事情已經完全不能用倒黴來解釋了。
人倒黴,喝水都會塞牙縫,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如果這牙縫塞得太過巧合,就不禁讓人懷疑了。
為此,我想過很多種假設,沒有太確定的,隻是跟著感覺和分析走,有的時候不是想不明白怎麼回事,而是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就比如說,我懷疑過有人設計我,還有很多人,後來又懷疑到是一個組織,因為上次在秦嶺的事,我更加深了這個猜想,但問題是,我跟別人近日無仇,往日無怨,到底是誰要害我?
起初,我是順著這個思路去找仇家的,但是漸漸又發現對方似乎不是來尋仇的。這個結論讓我嚐試著換個思路,偶爾按照一些不正常的邏輯來思考這件事,可能是我身上有什麼地方比別人特殊,比如說體質之類的,從小看的一些誌怪裏,主人公往往是異於常人,不是能辟邪就是能招鬼,說不定我也是這樣一個特例。但是靜下心來一細想立馬覺得有些扯淡,這又不是在玩抓鬼遊戲,我也不是白臉書生。再可能我身上有他們要的東西,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是我家裏從來沒丟過東西,也沒遭過勒索。他們似乎並不想從我這裏拿走什麼。
何況我窮得也沒什麼可以給人,家裏連點古董都沒有,更不可能出現那種主人公擁有一個祖傳寶貝,隨後走上探秘之路的橋段存在,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老家的時候,我在後院挖出過一個木盒子來,看著像是有些年頭,紅木的。因為地下潮濕多少有些失去光澤,打開之後,裏麵有兩個布娃娃,一男一女,旁邊隔著的銅牌上隱約有兩個字,好像是它們的名字,不過年代久遠,牌子鏽化得基本快沒了,也看不出究竟來,隻是大概覺得好像是對青年男女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