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隻要是一等一的美女,身份來曆就絕對沒有簡單的。就算本身很簡單,周圍的人也會讓她變得不簡單!
南宮雲剛出廂房,便撞見匆匆從走廊中穿過的輔子明。輔子明看到南宮雲出來溜達,感覺頗為意外,連忙勸他道:“南宮師兄,你怎麼出房了?你這大病初愈,可是要好生調養,這樣我等師兄弟才不致憂心掛念,還望師兄多自珍重,快快回房歇息。”
南宮雲撓撓頭,心道這輔子明什麼都好,可就是鑽書鑽的厲害,以至於有些迂腐了,一講話便是長篇大論,直把人說得昏昏欲睡、逃之夭夭。
不過想來他也是關心自己,於是南宮雲答道:“多謝師弟關心,我前些天就已經無礙了,今日隻是出來透透風,待會便回屋。”眼見輔子明又要開始講話,連忙轉身匆匆逃了。
輔子明楞在那裏,憤懣不平的說:“我難道就這麼討厭麼?簡直是豈有此理,想我一片赤誠關切之心,堪比明月照溝渠,赤水映……”
出得走廊,繞過一片青翠的方形天井,南宮雲來到陸康的廂房,一看門扉緊逼,原來是不在房中。
“師兄,你找我有事嗎?”南宮雲正在失望,聽聞身後一個聲音傳來,正巧是陸康小子回來了。
陸康看見南宮雲亂逛,麵色也有些擔憂,皺了皺眉頭說:“師兄,師父說了讓你多注意休養,剛才我碰見輔子明師兄,說你溜了出來,我就想你定然是跑到我這裏來亂逛了。”
南宮雲赧然笑笑,心道自己不過是昏睡了十多天,眾師弟卻是如臨大敵一般小心謹慎,倒也是自己這個不肖師哥,為難他們了,於是說:“知錯了,師弟教訓的是,我實在是悶得慌了,出來看看大家,也不走遠。”
陸康無奈笑道:“從小便是如此,真是拿師兄你沒辦法了。每次哪怕積了一肚子氣,一看師兄你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不知道找誰發了。對了師兄,前日裏我下山的時候,魏老先生倒是頗為惦記你呢,教我把這本地理圖冊帶給你,說是賭資。”
“魏老頭恐怕惦記的不是我,而是棋癮犯了吧。”南宮雲說完,從陸康手中取過了圖冊,想來自己拿著強記硬背的萬千棋譜去對付一個垂垂老朽,挖些當地的風物奇談,實在有些缺德。
“師兄,你與那魏老每次作賭的秘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陸康一向好奇心頗重,這下忍不住問道。
“哪裏是什麼秘密,無非是天璃宮周遭的風物奇談,故事地理罷了,魏老頭這個人,對這些東西卻也是知曉不少呢,說起天璃山周遭的奇聞來,怕是我們淩雲閣的藏書也有所不及。”
陸康聽了卻頗不以為然的道:“這怎麼可能?我天璃宮乃是道門正統,開山立派千年有餘,怎麼會比不上一個年歲不過百年的老儒?”
南宮雲笑笑說:“我天璃宮確實在此駐守千年有餘,可是宮中門人一向自視甚高。便是那天上宮,都像個粽子似的把自己包起來,宮中人整日醉心仙道神術,對凡俗之事卻也興趣乏乏。相較之下,山下的村民整日裏伴山而居,一代代的相承下來,對天璃山附近的了解,可是要高出許多了。想來,我等修仙求道之人,未必就是享盡天下間的諸般好處,其實也會有意無意中犧牲舍棄很多東西吧。”
眼見陸康皺眉陷入了沉思,知道他又在鑽牛角尖了。南宮雲便不再打擾他,轉了出去,走到中庭看到兩名守門的弟子,隻能停步不前,心道:這老頭子說什麼不好,偏叫我困在房中,看來出門是不可能了,近幾日還是老實呆在房中裝病吧。
他正要轉身回房,卻瞧見一名弟子從中庭的門中急急忙忙的衝了出來,焦急的喊道:“大師兄留步,有天上宮的貴……貴客上門,師父讓你去主廳迎接。”
南宮雲覺得有些驚奇,這清老頭什麼事情都懶得管,自己作為首座弟子出門迎客也是正理,可是這淩雲閣平日裏便與天上宮其他八閣互不往來,這時節哪裏又會有什麼貴客上門,便問道:“什麼貴客,又是哪一閣來的?”
那名弟子也是連連說不知道,隻說師父說讓南宮雲去看了便知,到時候自行決斷即可,無需上報。
南宮雲氣得七竅生煙,這死老頭成天不管瑣事,就在後麵飲酒玩樂也就罷了。連這等閣主的大事,也全部扔給自己這個弟子做主。
他咬牙切齒地念叨:“好你個老酒鬼,也不怕我把天上宮給你得罪了。自行決斷,好個自行決斷,今日我就幫你來個自行了斷。”
南宮雲穿越了中庭,又繞過許多回廊,總算到了主廳。走進主廳,南宮雲端詳一番,這主廳平日裏既然無客,也就毫無用處,連椅子也沒有準備一把,更奇怪的是,連人也沒有一個。
南宮雲四下望不見貴客所在,不由得啞然失笑,莫非這貴客等不及走了?
老頭子讓他自行決斷,自己的決斷便是速速快溜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