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喜歡美食的人,永遠不要和純粹喜歡食物的人,坐在同一張飯桌上。
鋒利的尖刃泛出幽幽的藍光,化做絲絲的冷意,在南宮雲的頸上遊弋。
南宮雲隻覺得每次這慕容紫出現在自己麵前,都會將自己弄得淒慘無比。這本來嬌美可人的妙齡少女,怎麼偏偏成了自己的凶星一般。難道這段難纏的孽緣,從兩人第一次在淩雲閣見麵之時便已經定下了麼。
冰璃叫自己要讓著她,慕容恪也叫自己讓著她。可是,這慕容紫為一點小誤會,對自己追殺得沒完沒了,她又何時讓著自己了。
方才與龍淩飛對話的時候,南宮雲用靈覺一探就發現了古怪。這慕容紫不知道穿了什麼寶貝,那一身黑色的鬥篷竟然可以掩蓋氣息神念,就連他那極端敏銳的靈覺,也隻是發覺到一絲細微的異常,根本分辨不清楚是什麼。
沒想到故意譏誚龍淩飛的那句話,還真把這隱跡的慕容紫給逼得現了身,看來這慕容紫還是太單純簡單,禁不住試探。
隻是看著眼前龍淩飛那緊張呆滯的樣子,南宮雲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莫非這小子還真的是在暗戀那慕容紫?這也太離奇了吧,南宮雲有些哭笑不得的荒唐感,這一個冷冰冰的木頭人龍淩飛,居然也有如許少年心性,身為一個護衛,卻喜歡上了自家小姐,還偏偏讓自己給誤打誤撞的揭穿了。看著龍淩飛那震驚不已的樣子,南宮雲隻擔心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不過以後歸以後,現在如何從這慕容紫的手中逃出生天,才是關鍵。
南宮雲微笑著回答道:“有人傾慕……慕容姑娘,那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如姑娘這般纖秀美貌,水靈可人的少女,若是沒有人傾慕,那才是怪事了。”說完,他小心的用餘光偷偷去瞟那慕容紫的反應。
隻是脖子上的匕首一緊,又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慕容紫有些委屈一般,焦急的喝問道:“前一句,你方才說的那前一句呢。”
南宮雲的記憶力乃是超強,自然不會忘了自己說了什麼,隻是他可絕對不敢說出“瘋女人”那三個字來。於是南宮雲幹脆橫下心來,侃侃而談道:“在下與姑娘近日頗有些誤會,說來還都是在下的不對。若是言語上有些失禮,還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隻是不管那死……宇鵬跟你說了什麼謠言,慕容姑娘你可要千萬三思而後行。”
那慕容紫聽到這裏,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哭喊起來:“南宮混蛋,你怎麼可以說人家是瘋女人,你明明在人家昏迷的時候……”
龍淩飛本來木然的呆立著,聽到這裏,突然用殺意隆隆的銳利眼神朝南宮雲盯了過來。
南宮雲自感有些無辜,那一晚追了大半夜,拚死拚活的替慕容紫取回那藥引,再幫她把毒解得幹幹淨淨,換來的報答就是頂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麼?他思索一番,想來準是那支死鳥胡亂造謠來陷害自己,於是冷冷問道:“宇鵬,你這次總有些玩過頭了吧,有些話可不是亂講的,你到底都對慕容姑娘說了些什麼?”
自己的問話完全沒有一點回應,南宮雲突然有些不祥的預感,等他偏過頭去看的時候,那桌子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那鸚鵡的身影。
完蛋了,這次真的是有口難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慕容紫不依不饒的繼續叫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趁著人家昏迷的時候看了人家的……”
“夠了!”南宮雲突然一聲喝道,化為一道黑光閃去。待到慕容紫回過神來,南宮雲已經站在了樓梯上,回轉身來,冷冷地看著樓下的倆人,他心中回想起自己取那藥引所冒的風險,雙目似火一般燃燒起來,憤然說道:“慕容紫,我南宮雲不欠你什麼,因為你是女孩子,我已經讓你胡作非為許多次了。在下雖然與你有嫌隙,但是你也莫要血口噴人,我南宮雲也許算不得什麼聖人君子,但是對你誣蔑的那些罪過,在下還不屑為之!”
慕容紫愣愣地看著手中的匕首,又看看樓梯上的南宮雲,有些驚訝,她何曾想到,這南宮雲會如此憤怒的強硬起來。難道,替自己換衣服的真的不是他,可是那隻鸚鵡所說……
龍淩飛見慕容紫那淒落、絕望的神情,心中卻是一怒,伸手想去拿那杆銀槍,卻是抓了一個空。
一道黑光閃過,那杆銀槍憑空出現在了南宮雲手中,南宮雲向著龍淩飛直直的看來,挑釁一般的說道:“至於你,龍淩飛,在下不知道你為人的原則和底線,你若是想打,在下隨時奉陪。但是為人大丈夫者,當明辨是非!”
話音剛落,南宮雲用手一擲,那銀槍直直的向龍淩飛射去。龍淩飛伸手接過銀槍,卻是一驚,隻見那天璃宮至寶之一的銀龍逆鱗槍,槍杆中段竟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痕。
南宮雲扔出那槍之後便不再說話,鎮定自若的朝著樓上的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