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後生,那都是唬弄你們這些熱血小屁孩的,因為失策被敵人給逼到了絕境死地,那說明你做人很失敗。如果是為師的話,一定會把敵人逼到絕境死地去,而且讓他連生都別想生。
“啊,落霞閣的敏師妹,我再也看不到你那絕美容顏了。啊,神鑄閣的林師姐,你可是會在每一個寂寞的夜裏追思我。啊……”一個幽明閣的年輕弟子抱著頭蹲坐在地上,麵上涕淚縱橫,深情的傷悲哀歎著。
“啊你個頭呀,再啊就把你這蠢蛋扔出陣外去。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有閑心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展秋白對著那名師弟的額頭狠狠敲下去,轉念又想了一想,忍不住問道:“話說回來,神鑄閣林鵲華那樣的水準,你也看得上眼,我看還是把你這個幽明閣的花癡敗類踢出去算了。”
展秋白說完,站起身來向四周望去,隻見黑暗中鬼影重重,將自己一群人團團圍住,若不是忌憚這伏魔驅邪陣法,隻怕早已衝了上來。
展秋白心中暗罵道:閣主說收拾這白河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看它們收拾我們倒是輕而易舉!
這次出山,他作為領頭,本以為可以風光瀟灑一次,誰知道先在客棧就被那三個巨漢的神力嚇破了膽,進入這荒村又失蹤了兩名師弟,這一到晚上更是萬鬼齊出,自己這一隊人隻怕全部都要交待在這裏了。
旁邊一個師弟絕望的哭喊道:“展師哥,我們幽明閣也隻是擅長對付鬼物,可是今夜這陣勢,哪裏是擅長不擅長的問題呀。我們靠這伏魔驅邪陣隻怕撐不過今晚了。”
展秋白知道這伏魔驅邪陣也隻能拖延一刻,還是憋出一臉輕鬆的笑容,對著師弟們安慰道:“怕…怕什麼,這些鬼物隻是數量多,絕對不敢妄動我們這陣法的。師兄閉門鑽研鬼道這麼多年,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剛剛說完,他的笑容便凝結在了臉上,似乎連那一絲自信也消失無蹤了。
陣外的一群僵屍騷動起來,很快的被推攘開去,有些擋在正中的更是被直接扔上了天,最後終於從屍群中擠出了一個高大肥胖的身軀,說是身軀,其實又殘缺不齊,血肉淋漓,仿佛被無數屍體殘肢堆砌出來的一般,一雙滿布血絲的巨眼詭異的轉動著,正打量著陣中的諸人。
幽明閣的弟子看著這鬼物,都立刻認了出來。這鬼物在關於鬼道的藏書中見過許多次,隻是在這裏親眼撞見的時候,所有人嚇得腳都軟了。就連展秋白也是有些驚恐了,驚顫的念道:“血…縛屍王……開…開什麼玩笑。”
血縛屍王朝著眾人逼近一步,地麵僅僅是微微的顫動,但是展秋白的靈覺探感知中,伏魔驅邪陣正發出“滋滋”的被擠壓的聲音。
血縛屍王怪吼一聲,又穩穩的前踏了一步,展秋白麵色蒼白,冷汗直冒,那“滋滋”的聲音越來越刺耳,陣法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展秋白仰天長歎:“閣主,難道你讓修為平凡的我帶隊下山,隻是為了送菜給血縛屍王麼?早知道今天要死在這裏,那一晚實在不該狠心拒絕林鵲華的告白啊。”
身後的師弟們本來就沒什麼信心,聽見展秋白連這種隱私都說出來了,也都麵色淒慘,捶胸頓足的哭喊起來。
展秋白熱淚盈眶,一片模糊間,隻覺得濃濃黑雲間,殘月映照下仿佛有一道人影劃破長空,飛速落了下來。
一道青光從蒼茫的夜空上斬下,那血縛屍王睜大了巨眼,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然後從那肥胖身軀的頂部,顯出一道細細的血縫,一縷綠色的怪血噴湧而出。這道血縫從上往下,將血縛屍王分為了左右兩半,僵直的向兩邊倒了下去,碎成了數十塊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