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華的眼睛緊緊的鎖住莫小離，看著她靈巧的走近他，都沒發出一點聲音來，低頭才看到她光著腳，他隻覺得自己無可扼製的顫抖著，發出的聲音裏也帶著顫音，他喚她：“小離……”
“你醒了。”這句話他練習了無數次，每一次，每一次都說的那般完美，那般自然，然而此時此刻他覺得 什麼話都那麼多餘，僅僅說了三個字便再發不出聲來。
“你……”不是該叫我阿離的嗎？
莫小離的眉頭越皺越緊，那句話始終還是沒說出來，或許是她記憶有些混亂吧。
“吃早餐吧。”莫少華低頭，有傭人又送了一杯牛奶過來，他端起來淺淺的酌。
莫小離撓了撓頭說：“你早上不喝咖啡了嗎？”
“什麼？”莫少華有些驚訝的問。
莫小離眨著眼不明所以，有些吞吞吐吐的說：“我，我記得，你以前都是喜歡早上喝一杯咖啡的。”
莫少華握著牛奶杯的手緊了再緊，複又鬆開，他笑得很溫柔，輕輕的摸了摸莫小離的齊耳短發說：“小離，你剛醒，大約是記錯了，我從來都不愛在早上喝咖啡的，那樣對身體不好。”
“哦。”莫小離咬著大拇指，水靈靈的大眼睛轉了一圈說：“可是我不太喜歡吃這些抹了黃油的麵包。”
然後她略有些嫌棄的說：“咦，看起來好惡心。”
莫少華怔了怔，然後有些好笑的問：“那你想吃什麼？”
“包子，小菜，還有粥。”頓了頓又補充道：“雞絲粥。”
莫少華眼神暗了暗，複又笑，“那你可得等等了，這邊完全沒有中餐的材料。”
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透著高貴優雅，可是莫小離總是覺得陌生，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她一個人坐在桌邊等著早餐上桌，莫少華上樓打電話，電話剛剛接通，他便劈頭蓋臉的問：“augus，你沒跟我開玩笑吧？為什麼小離她醒來後似乎有點記憶錯亂了呢？”
“是嗎？”augus在那邊笑得格外開心，“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滾。”莫少華踢了踢腳邊的一盆花，因為花盆的體積實在太大，花盆沒有半分動搖，他的腳倒疼了起來，他淡淡的眉眼透著清淺的憂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瀾，你知不知道三年可以養成怎樣的習慣嗎？”電話那頭augus又說話了，“你覺得她還會是從前的她嗎？”
莫少華覺得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寒，咬著牙問：“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你在她的藥裏動了什麼手腳？”
“哈哈……你太瞧得起我了吧。”augus雖然是美國人，但是他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這是為什麼莫少華從一開始就能跟他成為朋友的原因。
“我沒那樣的本事，她隻是有某些記憶自己也不願意想起來，這種失憶叫做選擇性失憶，你懂否？”augus在電話裏給莫少華解釋著，想了想又說：“要不我現在過去看看她？”
“嗯，過來吧。”莫少華說完扣上電話，再下樓時莫小離的早餐早已經上桌了，她一個人坐在那裏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