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華輕輕的走近她，似乎那裏不一樣了，手指輕輕的籠了籠她的發，莫小離抬頭說：“老公，你是不是也會做雞絲粥？”
莫少華還放在她耳邊的手來不及收回，僵在那裏，如被電擊中一般，她，她剛喚他什麼？
“你說什麼”莫少華怔怔的問。
莫小離也是一愣，她不知道為什麼，‘老公’這兩個字這麼順溜的叫了出來，她曾經是不是也這麼喚他的？她不記得了，好些事情似乎是記得，又似乎是不記得。
模糊的如同霧裏看花一般。
桌邊站著芬芬和芳芳，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莫少華握住莫小離的手有些激動的問：“小離，你知道我是誰嗎？”
“呃。”莫小離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說的理所當然，“難道不是他嗎？我記得我們一直一起生活的，我記得你所有的習慣。”
莫少華搭在她坐著的椅背上，慢慢握緊，指節泛白，身體顫抖。
良久，他望著她，星眸微斂，麵上卻是雲淡風輕，他緩緩伸出右手，一點一點的接近她的臉頰，那麼認真的神情，他們越來越近，呼吸可聞，有那麼一瞬間，莫小離以為他要吻向自己，剛剛還彎著的唇角一下子僵掉了，她直愣愣的看著他，看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她不知道為什麼，很抵觸他這樣的接近，幾乎到了害怕的程度。
明明，明明是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的，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莫小離覺得自己越來越糊塗。
而她所以為的那個吻也沒有落下，莫少華隻是伸出食指，認真的揩掉她嘴角沾著的湯汁。
“髒了。”他說。
莫小離訕訕的笑，然後憋出了兩字，“謝謝！”
兩個人默默的坐著，莫小離低頭看著自己光著的腳丫子，然後站起來，兩隻腳相互蹭著，莫少華也看到了，他笑得溫雅而得體，問：“冷嗎？”
“冷。”莫小離總是這樣老實的說話。
在她的記憶裏接下來兩個字應該是‘活該’的，可是什麼都沒有。
莫少華繞過餐桌，到門口拿了一雙棉質拖鞋，彎腰放在莫小離腳邊，然後站直身體向後退了一步。
似乎有很多事情與自己的記憶不一樣了，她記得他應該抱起她的，可是他卻隻是拿來了拖鞋，那麼彬彬有禮，溫潤如玉。
放在她麵前的是一雙棕色的拖鞋，很純淨的顏色，沒有任何花色，更不帶任何裝飾。
“怎麼不拿我那雙有小熊的粉色拖鞋？”莫小離抬頭癡癡愣愣的問。
“小離……”莫少華正在斟酌著要怎麼解釋的時侯，門口響起一個很可口的聲音，呃，那個聲音不妖嬈，不清冷，不低沉，但是讓人聽了總有一種想要吃東西的感覺，所以，隻能說可口。
那個聲音說：“因為你那雙拖鞋壞掉了，扔掉了。”
莫小離咽了口唾液問：“你是誰？”
“我是你的恩人。”那個聲音的主人又說話了，人也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長得確實是外國人，高高的鼻梁，藍色的眼睛，白白的皮膚，跟一般的美國人無異，卻說著一口字正腔圓的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