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剛才還滿麵笑容的的漢子，聞言臉色頓時驚慌了起來，“軍爺，您......您這是為什麼啊？”
“我再問你一遍，你給我說實話。裏麵究竟裝的什麼？”此時六名艾斯頓的士兵聽到穆這聲命令，已經掣出刀劍，封住了這運貨車隊的十幾個漢子的退路。同時又有一名士兵趕緊去哨所裏叫人來支援。
那漢子聽到穆又問一遍，滿臉委屈的道：“軍爺，您都看見了.....我這.......這真的是皮貨啊。”
“你發現什麼了？”淩真也轉頭望了一眼穆。
穆此時麵沉似水，沒有理會淩真的疑問，反而對著那趕車的漢子道：“打開看看。”
那漢子點點頭，順從的掀開車上的箱子：“剛才那位軍爺都查過了，就是一些皮貨啊。”
穆卻不答話，伸手抓過一張熊皮來，掂了掂重量：“你這裏麵一共多少張皮子？”
“有九十多張吧......”那漢子含混的道。
“九十？”穆將那張熊皮甩在那漢子臉上，“你這麼一個箱子，你告訴我裝得下九十張皮子？用這種貨箱裝皮貨，六十張就是極限了吧？好吧，我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真的裝了九十張皮貨......你的車轍印，也壓不了這麼深！”
穆這麼一說，淩真這才注意到，確實，這車的車輪子陷在泥裏的部分太多了，根本不像是區區幾十張皮貨壓出來的......倒像是運了一箱磚。
看到這一幕，淩真不禁對穆產生了一絲敬佩，這小子還真是觀察入微啊。
“你是要解釋解釋，還是要讓我把這箱子底撬開，看看下麵都藏著什麼？”穆掣出一雙短刀，冷冷的道。
那趕車的漢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終，那原本謙卑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臉上凜凜的凶光。
那趕車漢子輕笑一聲，抱拳道：“西北懸天一片雲，烏鴉落在鳳凰群。”
這句話把淩真道給說愣了，這人怎麼好端端的說出這麼兩句來？
在看穆的表現，更是奇怪：“何方神聖來登門，不知黑雲是白雲？”
趕車漢子聞言立刻又道：“黑雲白雲都是雲，隻見君來不見臣！”
“好大口氣，弟兄吧，把他給我拿了！”穆聞言忽然變臉，衝著那趕車漢子怒吼道。
“合家二爺！”那趕車漢子從貨箱底下也抽出了一把刀，“今天要是交不上朋友，非撕了臉皮，結下梁子，對您可沒好處！”
穆斷喝道：“老子堂堂艾斯頓兵團的中隊長，會怕你們這幫山賊嗎！快抓了！”
“水漫了，鬆人！”眼看艾斯頓的幾名士兵就要衝上來，這趕車的漢子飛身化作一道旋風向後倒卷而去。
“當、當、當！”這漢子化成的旋風從後麵包圍的三個艾斯頓戰士身邊掠過，頓時傳來了三聲金鐵交擊。三名士兵居然生生被震退了數步。
“這趕車的居然是個高手！”淩真訝然，“好像......好像是六級武士！”
不待淩真感慨，十幾個趕車的隨從，都從這漢子衝出來的缺口向外逃了出去。他們剛往外一逃，城外一片樹林中忽然衝出了十幾匹馬，這些人紛紛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要不要調兵去追？”淩真看了看穆，低聲問道。
穆擺了擺手：“用不著，他們肯定還會再來的。咱們先把這馬車拉回哨所，看看他們究竟想夾帶什麼東西進去。”說著，還劍入鞘，招呼兩個艾斯頓士兵，一齊將這，馬車趕回了哨所。
回去的路上，淩真這才問道：“穆，你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什麼意思啊？什麼黑雲白雲的？”
穆笑了笑：“那就是一些江湖黑話，一般都是江湖人之間才用的。他主動說黑話，無非是想試試，我是‘老合’還是‘空子’。所謂‘老合’，就是熟悉江湖手段，懂江湖規矩的。所謂‘空子’，就是什麼都不懂的。哦，比如你剛才的表現，就是標準的‘空子’。
這幫江湖人狡猾的很，如果你是‘老合’，他們就跟你攀交情，讓你給他們行方便。如果是‘空子’，就表示你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這種情況下，他們會用各種下作的手段來對付你。比如綁你的肉票，比如跟蹤你，燒你的房子，或者給你飯菜裏下藥，總之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