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科萊考爾不禁想起“犛牛之路”的說法。現在他相信那些把南山脊路線貶為“犛牛之路”的登山者顯然是沒有真正攀登過珠穆朗瑪峰,沒有親身體驗過庫巴冰瀑的恐怖。
不經過實地考察是不能得出正確的評價和結論的。
在離開大本營之前,霍爾已經強調過,必須在上午10點整返回,即使有的人還未能到達1號營地,也必須在冰瀑被中午的陽光照射得更加不穩定之前返回大本營。
要到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工作,一定要掌握危險的變化規律,抓緊時間,在條件最有利時完成工作。即使未能完成計劃,也要在危險發生前安全返回。
結果,隻有霍爾、科萊考爾、約翰、福蘭克、道格在指定的時間裏到達1號營地。當霍爾通過無線電宣布開始返回的時候,哈欽森、南比、洛、貝克由向導麥克和安迪帶領著還沒有走出距大本營垂直距離為200英尺的範圍。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回到了大本營。
在返回路上,距大本營僅剩100碼時,太陽的照射已經很強,科萊考爾感到腦門上像是被燒出了一個洞。幾分鍾後,他在大帳蓬裏和海倫聊天時,頭痛越來越厲害。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中風病。最後在無法連貫地與海倫交談時,他蹣跚著出了帳篷,鑽進睡袋裏。
科萊考爾的頭痛得讓他感到一陣陣眩暈,他用把帽子蓋在眼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頭會這麼痛,但頭痛是在返回大本營才發作的,這一點讓他懷疑可能是海拔的緣故。他又覺得可能是由於強烈的紫外線對他的視網膜和腦殼的灼燒。現在對他來說頭痛的原因並不重要,因為那劇烈的痛苦已經讓他無法思考。
科萊考爾躺在睡袋裏,盡量不讓任何感官再受刺激。他描述說:“如果我睜開眼,或者隻是將緊閉的眼皮後的眼球從一側轉到另一側,我就感到毀滅般的劇痛。”
科萊考爾就這樣在睡袋裏躺了5個小時,當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再也忍受不住這要命的疼痛。便蹣跚著走進醫療帳篷去向隊醫卡羅琳尋求幫助。
卡羅琳讓他服下一劑強效止痛劑,並讓他喝些水。他剛咽下幾口水,一陣嘔吐感讓他把肚裏殘餘的午飯及剛服下的藥片全吐了出來。
卡羅琳仔細觀察了他靴子上的嘔吐物說:“我想我們得試試別的。”
接著,卡羅琳讓科萊考爾把一粒止吐的小藥片放在舌頭下麵含化,之後又讓他吞服了兩粒可卡因藥片。
過了1個小時,科萊考爾的疼痛漸漸消退。在終於擺脫折磨了他幾個小時的劇烈疼痛後,他幾乎是哭泣著向卡羅琳醫生表示謝意。然後,他便慢慢地進入了夢境。
第一次訓練,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彼此攀登的樣子,從這裏也就可以很好地估量出每個人的實力和弱點。
隊裏最年長的道格和約翰已經56歲了,他們的堅定絲毫不輸給那些年輕人。
來自香港的出版商福蘭克,平時說話輕聲細語,滿身濃厚的紳士風度。但登山時他卻讓人們大吃一驚。從出發時他就表現得很沉穩,行程中一直保持勻速前進。登上冰瀑頂部時,不知不覺的他已經超過了所有的人,走在了最前麵,而且他的呼吸仍顯得很均勻。他的這種攀登方式是他在以前的3次攀登中所悟出來的。
隊伍裏看上去最強壯而且最年輕的哈欽森,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隊伍一出發,哈欽森便衝在了最前麵,然而,沒多久他便筋疲力盡。
到臨近冰瀑頂端的時候,哈欽森的樣子看上去痛苦不堪,而且已經落在隊伍的最後。洛由於腿部肌肉拉傷,因此攀登的速度很慢,但他看上去仍有實力。貝克則已力不從心,南比看上去更加疲憊。他倆有幾次差點從梯子上跌下去墜入裂縫。
在最危急、最艱難的時候,如果能夠積極地堅持下去,就能夠最終獲勝。如果不能堅持,最可能半途而廢,甚至永遠失去最好的機會。
安迪負責照顧隊伍裏那些速度最慢的顧客。南比對冰爪的使用一無所知,安迪便認真地教南比各種基本技巧,花去了整整一個早晨的時間。安迪不愧為一個有耐心、有天分的老師。
霍爾曾在冰瀑頂端,像一位驕傲的父親一樣對他的顧客稱讚道:“作為在大本營以上進行的第一次嚐試,你們幹得都很出色。我想今年我們是一個很強的組合。”
作為領導者,不能一味地苛求完美而一味指責下屬。不失時機地給予鼓勵遠勝於一味的鞭策和指摘。
盡管霍爾隊伍的一些成員存著不足,但他對每個人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4.接連遭遇僵屍
第一次訓練結束後,探險隊在大本營休整了2天。4月16日黎明前,隊伍從大本營出發,開始了他們的第二次訓練。
第一次訓練時,他們隻在1號營地停留了不到1個小時。這次,霍爾計劃讓他們在1號營地度過兩個晚上。然後,4月18日繼續向2號營地攀登,並在那裏再過3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