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總是相互關心,相互幫助。一個真正的朋友,甚至勝過自己的伴侶。
像李致新所在的北側隊一樣,王勇峰所在的南側隊在運輸的過程中也遇到了巨大障礙。南側的第一道險關是海拔5400米—6200米的孔布冰川區,陡峭山坡上堆滿巨大的冰雪塊,遍布或明或暗的冰裂縫,有的數十米,深不可測,而且冰岩懸空而立,冰崩雪崩頻繁,曾有不少登山者在這裏被冰雪吞噬掉,素有“死亡冰川”之稱。為此,登山隊在孔布冰川上架設了30多架金屬梯子,並在許多地段拉上了保護繩,但是前進中的險情仍時時發生。
4月6日,在前往海拔6100米的1號營地途中,三名中方隊員遇到了可怕的事故——冰川塌陷。刹那間隻見方圓200米內的地段紛紛崩塌,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幸運的是三個人當時未在塌陷中心,當他們發現情況不妙時,拔腿就逃,總算揀回了性命。
4月7日,一號營地附近打通的道路又被冰崩摧毀,架在冰裂縫上的許多金屬梯子都被砸進冰縫中。這天還有一名中方隊員失足跌進冰裂縫,虧得他機智地一揮冰鎬釘住了冰壁,才免遭滅頂之災。
遭遇危險時,快速地在第一時間做出有效的反應是挽救險局的惟一辦法。時刻警惕,時刻準備保護自己,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有效的反應。
11日,一名尼泊爾隊員在距海拔7400米的三號營地約200米處,不慎墜入一個深達40米的冰裂縫,過了好久才被中國隊員發現,放了很長的繩子下去才把他拉上來。
在團隊內部,互幫互助才能夠將損失減少到最小的程度。
4月19日,王勇峰所在的南側隊又遭遇了惡劣的暴風雪天氣,狂風卷起冰塊砸在帳篷上,王勇峰他們被迫用睡袋擋住頭部,捱過了一個驚險漫長的夜晚。就這樣熬到23日,天氣終於出現轉機,南側隊抓緊時機打通了登山路線上的最後一道天險——南坳,在海拔8050米處建起4號營地,但仍比原計劃推遲了幾天。南側隊急了,不得不兵分兩路,一路繼續攀高設營,另一路加緊運送物資,以趕上北側隊的速度。
在同樣的資源和條件下,不同的組合方案,產生的效率和效果截然不同。
王勇峰在南側隊的任務是運輸物資,通過一次次事故,王勇峰認識到登山中可怕的現實:生死隻在分秒之間。
第一次往8000米高度運輸的時候,王勇峰背了一罐氧氣,走了七個小時,終於到營地了,報話機裏,南側隊隊長王振華關切地詢問第一次上到8000米的王勇峰:“情況怎麼樣?”
報話機裏傳來一通喘息聲:“到了,到了……哎喲……哎喲……”
聽到這種聲音,大本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在8000米的高度,暴風雪、缺氧是很容易造成意外的。
大本營趕緊使勁呼叫起來,王勇峰的聲音終於傳來:“我背上來的氧氣瓶掉下山了。”
原來,眼看就要到達營地的王勇峰靠在冰鎬上休息一下,一哈腰,不料背上的背包帶開了,裏麵裝的氧氣瓶如同炮彈一樣從頭頂上轟隆隆地飛了出去。
望著滾下山的氧氣瓶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跡,王勇峰半天都沒緩過神。他在想,要是這麼滾下去,不就跟這氧氣瓶一樣嗎?眨眼之間就沒影了,真是生死就在分秒之間啊。
後來,當了教練的王勇峰常常向登山愛好者們講起這段經曆,他說,“山上沒有小事情,在生活中,忽略細節隻會給生活帶來麻煩,總有辦法補救,但在山裏就不同了,無論這個問題大小,都會危及生命的。”
有些時候,出現了錯誤可以補救。但也有許多情況下,過失發生之後,卻再也無法挽回。我們能夠做到的,隻是吸取教訓,改掉麻痹大意的毛病,避免在以後再犯同樣和類似的錯誤。
4.“就是斷了腿,我也要爬上去!”
4月15日,李致新所在的北側隊以驚人的速度,從北坳頂攀到六號營地,完成了中方第二次行軍的最後一次運輸。
17日,北側隊全體人員撤回大本營休整10天。山上的一個月讓李致新瘦了好幾斤,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迅速恢複體力。大本營的飯菜每天都在換花樣,炒雞蛋、蒸雞蛋羹、燉肉、蒸包子,還出現了李致新最愛吃的大蔥大蒜。
抓住機會,快速休整和恢複,這非常重要。那些在該休整的時候,還讓自己忙碌的人,是不明智的。過多的準備和行動,不知道休息,隻會使自己的該出手的時候,卻疲憊不堪。
此時,一位尼泊爾球迷帶了一個足球上山,於是三國隊員興趣盎然地在世界最高的足球場上舉行了一次難忘的足球賽。
即使在看似最艱難的環境裏,我們仍然能夠娛樂,仍然存在娛樂的機會。隻要我們抱著樂觀的精神,主動去尋樂,創造樂的機會,我們總是能夠快樂。
在這段時間裏,大本營裏的生活主題是快樂地吃、快樂地玩。但實際上,這種表麵的歡樂之下,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著焦慮,大家思索的幾乎是同一個問題:現代登山史上這個偉大的夢想就在眼前,誰能進入突擊頂峰的名單之列?
在北側隊,14個中方隊員中有12個都到達了8300米的高度,要在這12個人當中做出選擇,對於指揮部來說,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