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倒黴也就算了,偏偏我哥對她又不友善。”
……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好巧不巧維謹說歆兒如何進府的緣由讓師繼濤和軟弘羲給聽見了。
師繼濤對軟弘羲笑道:“原來維謙還有這麼一出。”難怪維謙成親後他們去禹府維謙不太願意讓新娘出來會麵,難怪維謙對歆兒溫和時歆兒會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詫。
軟弘羲沒有說話,隻是眸間又顯得深邃了些。
府內空地上零時搭了個台子,台上放有三張太師椅,台上拉出橫幅寫著“詩酒會”三個醒目的大字。台下三麵環座,此時已有了不少人,都是些衣著華麗的男女。
不多時,周圍又聚攏了好些人,和符岩、高爍、秦晟說說笑笑的維謹和竺庭也在其間。台上有人抬去了兩隻大箱子,台下的人對它議論紛紛,場麵好不熱鬧。
因歆兒有傷,維謙和她隻站在人流外的一處。
歆兒問他——“很熱鬧,你怎麼不過去?”
“你腳上有傷。”所以,沒有過去。
“維謹和你的朋友都去了,你去吧,我一個人待在這裏就行。”她不是不懂事的人。
“我陪你。”語氣溫和卻很是堅定,目光,如是。
我陪你。很簡單的三個字,卻是那麼容易叫人感動。不似逛街朋友慷慨的一聲“我陪你”,不似受罰死黨義氣的一聲“我陪你”,而是你將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這裏看著所有人開心時他溫和堅定的一聲“我陪你”。抬眼看著他,定定的,因為三個字的感動。
簡單的三個字,他沒有想到她會感動如此,他發覺她此刻似乎是想哭。
“傻瓜。”他笑,握住她的手。他笑,不是笑她想哭,而是安慰想哭的她。
原是要入場的曉晴看到這場麵,心,突然沉了下去。目視歆兒,恨,在心裏滋生。別過頭,邁步,與幾位公子小姐入場。
台上上去五人,三位是富商老爺,兩名小人。
台下三麵靠前坐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商人及其家室,往後越過在座著也站了不少的人。
台上人說了些客套的話,台下人大都聽著。
維謙和歆兒本還在一旁,這時上來一人,請維謙入場就座。維謙扶著歆兒,那人在前開路。到前方,見他二人來了前麵的人都主動讓道。到了最前排,在正對著台子的兩個空位坐下。歆兒見右手邊隔一座位處,是符岩、維謹五人,他們後麵不遠,是曉晴及其同伴。而維謙左邊,是孫浩及其父親,再左,是師繼濤和不大喜熱鬧的軟弘羲。
維謙一入座孫浩便笑嘻嘻對他道:“你小子可來了!你可真行,這好位子叫你給坐了。”
“如果你喜歡,我讓給你。”位次,他不在乎。
“別!你這位子我可坐不起。”孫浩自知,那位子他坐不得。
維謙回眸,問歆兒——“不習慣嗎?”
“沒有,隻是不一樣。”這排場,就像學校聚會開會,隻是人物環境變了。
“什麼不一樣?”
“感覺。”的確,感覺不一樣。
台上說明了規則獎賞後上方人開始出對,台下眾人皆可起身相對,若連對上三句,則有獎勵。台上台下都熱鬧,但,維謙和歆兒沒有在意。
她又道:“這種場麵我見過,不過像這樣的很新鮮。”
“喜歡嗎?”
“談不上。”新鮮,但談不上喜歡。
揚州的風,柔柔的,輕輕的,像活潑可愛的孩子的小手,輕輕撫上你的麵頰。來到古代也挺久了,古代的生活她也已習慣。古風古樸,這正是她所向往著的生活。其實話說回來,她“嫁”到禹府算是很幸運的了,要是她沒到禹府而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其結果很難預知。她想著,隱約間聽得有人在對接詩句,而那些詩句她好似都是熟悉的。
台上——“欲把西湖比西子。”
接——“淡妝濃抹中相宜。”
“孤帆遠影碧空盡。”
“唯見長江天際流。”
台下歡呼。
台下一人道:“封二夫人對上三句,得生絲兩匹。”
對詩的封夫人在喝彩中得意坐下。她身旁坐的不惑男子正滿麵春光,想來當是她的丈夫,為她的勝利而感自豪。這時台上之人又說話了——“下麵的詩詞若有誰能連對上三句,可得產於景德鎮的陶瓷兩件。”
在歡呼聲中,上道:“痛飲狂歌空度月。”
台下一時無人應。許是大家不知,許是還未想起。但曉晴儼然是知道的,因為她的表情透露了。不過,曉晴卻是沒有起身作答之意,而是得意的看向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