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中的溫柔,不是她要的救命稻草。勉強一笑,回道:“沒什麼。”嘴上如此,心中卻道:“假惺惺,變臉的功夫真好!觀眾都還沒就座,現在沒必要開演,你演戲的功夫這麼好哪還用得著排練!”
“是嗎?”看她臉上強擠出的笑容他自是不信。
“維謹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去?”岔開話題,懶得回答。
“竺庭陪著她,他們先去了。”
話、人,都很謙和,看不出一點破綻,似乎那個冷漠專橫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你……”她想問他為什麼會有不同的幾麵,但看著此時謙和的他話到嘴邊卻是問不出。
“我怎麼?”她有話想說,他知。
“你……我們去哪裏?”半響,她還是沒法問出口,最後隻得胡亂找個話來替代。
“今天是揚州第一次詩酒會,是揚州幾大富商聯合舉辦的,一定會很熱鬧。”
“有什麼意義?”
“詩酒會請的大都是揚州商人或商家的公子小姐,雖說是吟吟詩詞喝喝酒,但最終的目的卻是結交更多生意上的朋友。”
“他們說奸商奸商無奸不商,好像也很有道理。”商人讓她想到了奸商,因為天下的奸商實在太多了,說不定身旁坐著的這位也是其中一名。
他笑,被她的直言不諱逗笑的。
“你笑什麼?”看著他,突然發覺,他臉上的笑是那麼的好看。突然發覺,她很少看到他臉上的笑,這種沒有任何掩飾或是牽強的笑。此刻她不得不承認,他如千絲、萬縷所說的帥,他俊容上的笑叫她看得有那麼一點失神。
聽她發問回眸看她,卻見她正出神地看著自己。他看見,她水靈的雙眸間有著自己的影子,她那細長的睫毛也帶著幾分靈動,她耳垂上戴著的銀白色耳墜在輕輕地搖晃。此時的她,恬靜文雅,即便如此大膽的直視一名男子卻也不覺失禮。
失神的她忽的回過神來,頓時赧顏。轉視,手足無措。
他清楚地看見,此刻的她,有著一種不勝涼風的嬌羞,更讓人牟發一種想要好好保護的衝動。
“還要多久?”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氛圍,因為,她怕這樣的尷尬。
“還有一會兒。如果你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開什麼玩笑,她濮陽歆兒是搞體育的,坐車還會怕累?她怕的,是剛才那種從未遇到過的尷尬氛圍。稍稍側身,看車窗上的雕花也是不錯的,隻要不看他就行。
見她此舉,他笑,明白了她的意圖。
一路順利,約麼兩刻鍾後,馬車停下。
馬夫下車,回身對車內說道:“少爺,到了!”
維謙下車,然後扶歆兒下來。
落地。剛走一步,歆兒便覺腳疼。
“怎麼了?”他扶住她關心的問。
“喲——,這不是大才女濮陽歆兒嗎?”早來的曉晴本要進林府,老遠瞧見了禹府的馬車便在此等候。見下車的歆兒腳上似有不便,便幸災樂禍的走上前。
抬眼,見曉晴和幾位公子小姐過來,維謙知她對歆兒不懷好意。
自己的傷是拜她所賜,眼下她來了歆兒自是不願搭理。“維謙,我沒事。”她不就是為了維謙嗎,那就好好氣氣她,看她還怎麼笑。
“腳很疼嗎?”他知道她的腳受了傷。
見維謙扶著歆兒曉晴心裏很不舒服,她假惺惺的對維謙道:“謙,讓我來扶她吧!”
“曉晴姑娘的好意禹維謙心領了。”回了她,又對歆兒柔聲道:“能堅持嗎?如果不行我抱你進去。”
“沒關係,我可以堅持。”逞強,是她永遠也改不了的“缺點”。抱進去?雖說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但在這古代也沒這麼開放吧!
“哥!嫂嫂!”
“維謙,你們來了!”
剛進府,便碰上了維謹和竺庭。
見兄長還是扶著嫂嫂進來的,維謹邪笑說道:“我說怎麼這麼慢,原來是相依相偎的呀!”
“維謹,注意你的言辭。”維謙提醒,因為他看到歆兒臉上有了羞澀。
“哥、嫂嫂,我倆就不打擾你們,先進去了!”
丟下兄長和嫂嫂,維謹與竺庭折身返回。
“維謹,維謙和你嫂嫂……”竺庭有些疑惑。
“我哥已經從千絲、萬縷兩個丫鬟那裏證實了嫂嫂進禹府的原因了。”
“是什麼原因?”竺庭有些好奇。
“我這個嫂嫂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媒婆灌了迷湯送進府的,嫂嫂可無辜了!”
“還有這種事?”竺庭難以想象。“那她豈不是很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