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下來我睡不著。”如果出了什麼事她也難辭其咎。
聽她這麼說了,他隻得下來。
“你睡這裏吧!”她讓出了大半的位置。
“你不怕我乘人之危?”他不信她沒有一點擔心。
“你不會!”其實也是七分相信三分靠賭。
他笑了,他怎看不出她是在賭。脫鞋躺下,與她保持著至少兩寸的距離。“睡吧,你明天還要回去呢!”
旦日。
歆兒房內--“我明天要出去!”歆兒堅決地說。
“你腳上還有傷。”所以反對。
“我不管,我已經答應了!”總之她是要去。
“等傷好了再去。”他不是不同意的,隻不過擔心她而已。
“已經差不多了!”即便說謊也要去。
見她這般堅持,他真不好再反對。“我派人送你。”
“但不許跟著我。”她有條件。
“酉時之前必須回來。”他也有要求。
“成交!”就算不是酉時之前,她不在他也拿她沒辦法。
天朗氣清,風和日麗。
明月坡,草木繁茂,綠意盎然。
“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嗎?這麼美的地方應該有很多人才是。”歆兒以為,該不止一兩個人,但卻不是。
原來這地方她也喜歡。記憶中,弘翌才很喜歡這裏。原來,她和弘翌是那麼地相似。“很喜歡這個地方嗎?”
“當然!”若不是腳不大方便,她真想在這綠毯上奔跑,就像在夢想的舞台上追逐著夢一般的愜意。
“走了一會兒,要不要休息一下?”軟弘羲的臉上沒有了慵懶的影子,有的隻是七年來不曾有過的明朗。
“不用,我不累。好久都沒出來了,感覺真好!”
“你說你從來沒騎過馬?”他記得先前她是這樣說的。
“我可以試試你的馬嗎?”她想起他是騎馬來的。
“如果你想,當然可以。”他怎忍心拒絕她。
“太好了!我早就想嚐試一下了!”她高興地快跳起來。
難得見她如此開心,他一呼哨,那馬很快應聲而來。
一見這匹駿馬,歆兒就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它那光滑的皮毛。
“試試?”軟弘羲笑問。
“好啊!”
在軟弘羲的幫助下,她坐上了馬背。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好不威風。
“拉好韁繩。”軟弘羲將韁繩交到她手中。
“走嘍!”歆兒拍拍馬頭對它說道。
馬似乎聽懂了她的話,邁步向前。
歆兒高興地回頭看軟弘羲,看到的是他臉上迷人的笑。那一瞬間,她想起了哥哥,他和哥哥真的好像。
“駕!”她想嚐試策馬奔騰的感覺。
在大自然的懷抱中策馬馳騁,周圍的景物順風而過。她想這匹駿馬果真是通靈性的好馬,而自己也有著駕馭馬的天分。
看著這名豪爽大方的女子,軟弘羲不自然地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弘翌,那個好兄弟,那個自己疼愛有加的弟弟。記憶最深處,是弘翌的一個個影子,是關於弘翌的一切。可是七年前,弘翌走了,帶走了他的親情,帶走了他所有真誠的歡笑。所以,他用慵懶、用那種別人瞧不順眼的吊兒郎當,將自己偽裝了起來。但是七年後,因為視線中的這名女子,因為她和弘翌一樣容易受傷、一樣地愛逞強,所以他又憶起了那份傷,所以他又學會了笑。
歆兒保持著平衡,也緊抓住馬韁,馬兒沒有頑皮,所以她以為自己是學會了。她想叫馬停下來,但馬兒似乎不聽她的話了,跑得更快。她有些怕了,怕會摔下去摔個腦震蕩什麼的。
弘羲見此,連飛身上去坐在歆兒身後將馬控製住。返回原地,將歆兒抱下,拍拍馬背,任它去留。
弘羲穩住馬時歆兒突然覺得,身後坐著的就是哥哥,那個叫她感覺安全、放心的另一個時空的哥哥。待下馬後她才清楚地明了,原來他不是哥哥。
“你還好嗎?”軟弘羲關心地問。
“謝謝你,我還好。”說著,在草地上坐下。她把這裏,當作了她那個時代的草坪,可以坐也可以躺,放鬆心情。
弘羲也坐下。看著她,他道:“你和維謙之間,是一場意外吧!”他說的,是她錯嫁禹府的事。
“啊?禹維謙?”
“你很無辜吧!維謙沒有告訴你嗎?”他這才發覺,她似乎還不知道。
“什麼?!”她知道弘羲指的是什麼事了。“禹維謙他早就知道了?”他知道了?那次她要說他卻堵住她的嘴不讓她說,那麼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明明已經知道了,那為什麼不讓她說出來呢?難道,是有那麼一點在乎她,是不想讓她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