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能不能、不問身世(1 / 2)

在揚州,認識維謙本人的人不少,湖畔、市井,凡見了他的人都會極熱情主動的上前打招呼,當然了,還有著一種羨慕吧,那便是當維謙與歆兒在一起談笑天地之時。市井裏,他們無疑是眾人矚目的,其一,是維謙與歆兒這對俊男俏女;其二,是一行人的熱鬧和諧;其三,是有人認識的感慨;其四,是主仆間的其樂融融。

望月樓。

一襲淡裝,長發披散肩頭,憑欄望月,眸間灼灼流光。

步伐輕輕,望著那夜色中隱約的倩影,踏上樓層,悄然立於一旁。

今夜的月兒不圓,但卻還是亮的,也許因為是在揚州吧,畢竟揚州月色太動情了。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蕭。”今日的遊玩之後見得這揚州月色,難免不生幾分感慨。雖說如今不是三秋時令,但湖畔的歌舞、夜空的明月卻是叫歆兒想起了這首詩來。頓了頓,又吟道:“ 瓊花觀裏花無比,明月樓頭月有光。”望月樓上的明月,古詩裏明月樓頭的月光,雖不屬同一處地兒,倒還是貼切的。

“明月樓頭,佳人仰望,一朝春風般情深。”維謙本不是個好吟詩賦對之人,但此情此景,他也是難免不生惜景、憐玉之心。

“佳人如月空仰望,情似春風一朝深。嘻!”歆兒聽罷笑了,她知維謙是借用此句詩。她笑,一來是笑維謙將她比作佳人,二來是笑平時較為沉著穩健的維謙竟也吟起詩來了。

“怎獨自上這望月樓來了?”飯後他去了書房,後來回房間卻不見她,一問千絲、萬縷,才知她來了這望月樓。算算她來禹府有些時日了,但上這望月樓來還是第一次,他有些好奇。

“突然想來了。”突然想了,所以就來了。“佳人如月、情似春風,我本將心與明月,可奈何明月照溝渠。你說,這是人自己想多了呢,還是事實便是如此?”對著多情的月,難免不心生了多情來。

夜空的月明亮而悠然,在月色間似隱約向人們傳達著某種情愫,是人們的思緒、還是自然,維謙無暇多想,隻道:“月明月暗、月圓月缺本就世間常事,何必多想了。”今天她想得有些多了,他覺得。

“今人未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月兒未曾改變,許真是人自己想的太多。”她想應該是這樣的吧,不然又作何解釋呢。隻是自何時,她開始這般文縐縐的了,有幾分似高爍。難道,因為女人每個月總會有的那幾天麼?想到此,她突然忍不住笑了。

“怎麼了?”見她笑,他有些奇怪,因為她的笑有些……怪異!

“沒、沒事!”她的臉倏地紅了,不過還好這是夜裏,有夜色為她掩飾。“突然想起了到這兒的目的來。”在明亮的月光下,突然間想到了。

目的?他看著她,她到禹府、難道真有著什麼目的?可是,一直以來她的表現都沒讓他察覺到有何不對之處,難道是他太低估了她。

“我的夢想,便是目的。”她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她知道他聽了會有所疑惑,所以略作解釋一番。

夢想,是的,他曾聽她說過,那是她和維謹大侃特侃哥哥之時,隻是,她的夢他卻是沒有聽到。“我一直奇怪著,你的家鄉。”他有派人查過她的身世,但卻沒有查出她半點消息,這讓他很是奇怪。素來,隻要是他禹維謙想要知道、想要追查的事都沒有不成的,但對歆兒這次卻是無能為力。她麵對曉晴的刁難曾當著眾人的麵說他們濮陽世家一直隱居的,別人信不信他不想管,但至少他是不信。

“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一個……”他們根本到不了的地方,一個他將不會想到的地方。“來了就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她來到這古代、再也回不去了,但幸而她很早以前就有了心裏準備,早到對某個地方、某個場景有了向往夢想初萌的時候,早到知道人的速度超過光速後可以回到從前的時候,早到哥哥夢想致力於科學研究的時候……

回不去的地方,那會是什麼地方呢,他不知道了。看著她,忽然覺得在她身上有著許多的故事,但似乎都不為人知。“歆兒,”他說,“不論何種困難,告訴我,讓我與你一同分擔。”對她,他不會強求。

分擔、一同,聽來真是感動。“維謙,能不能、不要問我的身世?”這將是一個具有絕對轟動性的話題,她不想讓時代的秘密泄漏,她不能讓這樣的秘密給人以向往或是恐懼。